“我不起。”
“你再不起来我生气了！”
穆简展颜一笑，立马够上去亲亲李德壮的唇，“原来方才没生气啊，真是吓坏我了。”
李德壮推他。
“别碰我！”
“李侍卫，壮壮，受知，哥哥。”
他连声叫着。
一声比一声摧心肝。
李德壮终于低眸看他。
怎么能有这样的人。
穆简想抱他，被他拂开了手。
穆简眼眸冷了冷。
李德壮瞪着他，“你对我好的方式，问过我能不能接受了吗？你对我的好，都带着血！”
穆简手上被咬开的地方，往下滴着血。
在车厢的木板上，溅起一小朵血花。
“啪。”
一声耳光声，清脆而又响亮。
外面驾车的车夫都傻了，战战兢兢得驱着马车。
穆简用舌头顶了顶自己被打的那半边脸，嘴角流着嫣红的血。
“李侍卫，这是你打我的第几回了？”
穆简委屈得退了一点，故意用带血的那只手去碰李德壮的手。
血流到了李德壮的手上。
李德壮低头看着。
穆简说：“你跟着我，我听话。你不喜欢的，同我说，哄哄我，亲
前一秒机关算尽，什么招式阴损，用什么。
下一秒在这里宛若稚子般无辜可怜。
穆简：“我死后，那阎王要判我什么，我都认了。你疼疼我，让我在生前过点好日子。我不怕别人，不怕阎王，就怕你。怕极了。”
“旁人打我，伤我，只疼在皮肉上。李侍卫打我，咬我，不仅伤在皮肉上，还伤在心上。我这心都血淋淋的。”
李德壮拉住他的手，“你先起来。”
他笑，“李侍卫的家里，一定对你很好，很幸福吧？这皇家，谁人手上不沾血？谁的好日子不是踩着他人的尸体过来的？”
“别人伤我一寸，我还人一尺，别人伤你一寸，我还人一丈。”
“这是我心甘情愿做的，你不曾命令我，也不曾暗示我。他日到了阴曹地府，那判案上，也是我罄竹难书。要入十八层地狱的也是我。你这般和我别扭，是不是也有一点是因为疼我？”
李德壮抿唇，没说话。
穆简跟小狗似的靠近他一些，蹲在他面前，好像是怕再被他咬似的，拽着他的衣角轻轻地摇了摇。
李德壮深吸一口气。猛地低头，咬在他钳着自己下巴的那只手的虎口上。血腥味登时溢满了整个口腔。
穆简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他静静得看了他一会，视线触到他眼底的雾气，瞳孔微震。伸手摸着他的头，像是给发怒的狗顺毛。
他低了头，“我不好。”
李德壮抬起充满水汽的眼眸，慢慢松了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