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钟时沐开门,他今晚上怕是要在外面吹一晚上冷风,路过的人还要围观一眼这人是怎么了,怎么在地上打滚。
但只要开了门,无异于默认钟时沐进家门,想要再把人赶出去可不好办了。
司舟突然陷入两难境地。
钟时沐坐在司舟家门口的小台阶上:“不进门也没事儿,我在你门口坐会儿,还能给你打个救护车。”
司舟突然低笑了一声:“你怕我会死。”
司舟抱胸回身:“你跟着我干什么。”
钟时沐拍拍口袋:“两手空空,身无分文,你让我去哪。”
司舟猛地想起钟时沐在餐桌上的话:“你不会真要我养你吧?”
司舟指了指自己那张脸:“你看我长得像个菩萨吗?能有那么好心?”
确实不像,钟时沐心想。
”
“我爸才不会搞这些等级差别,就算是我爸,回了基地也是住集体宿舍,睡板床,不过就是没人敢跟他同屋,他一个人霸占四张床而已。”钟时沐在这一点上很佩服钟均茂。
钟均茂始终坚信人只有在物质不够舒服的时候,才知道上进。
钟时沐自身也不认为军衔等级越高,就应该越奢靡。军人的品性与自律不应该用物质磨损掉,军阶越高代表能力越强,责任越大,而不是奢侈。
理论上是这样……但钟时沐看到人家的会长宿舍……
钟时沐没说话,他的确是担心这个疯子晕死在家门口没人管,腺体损伤严重会死人。
司舟闭了闭眼,几分钟的功夫,司舟脸上的汗就在地上砸出一小滩水渍,脊背因疼痛战栗颤抖。
余光里又瞥见陪着他的钟时沐。
但他清楚的知道,钟时沐会留在这陪他不是因为他是司舟,而是钟时沐人好。
就算今天跪在地上起不来
司舟嗤了一声,转身开门,钥匙插了两次,都没插到锁眼里。司舟眼前一黑,扶着门撑住身体。
腺体上好似燃了一团火,灼的他疼痛难忍。
司舟调整着呼吸,灼痛感没有丝毫减弱,反而往四肢百骸蔓延,浑身上下像是有细针密密麻麻的穿刺在神经末梢。
刚开始司舟还能扶着门站立,没过一会,司舟弯下腰,手掌贴着门面滑下,缓缓跪下身,将身体蜷缩成虾米似的一团,忍耐药剂带来的副作用。
“给我钥匙。”钟时沐是现在唯一能开门带他回屋的人。
他不眼红。
钟时沐站在司舟的二层别野前,一遍遍告诉自己,他不眼红。
一点也不。
“多谢了。”司舟从钟时沐手里拿回自己的车钥匙,跟钟时沐say拜拜。
钟时沐亦步亦趋的跟在司舟身后,跟只甩不掉的大狗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