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云是淡灰色,不知名飞鸟掠过,没有丝痕迹。
李玄又想起那天医院盛敏说话。
不要怕,没事。
他从来没有把这句话放在心上,也从不认为自己在怕什。但在这个启明星还没有落下寻常夏日清晨,他终于得以窥见自己内心深处丝阴云。
原来他真在害怕,他怕这是爱情,更怕不是。
盛敏白瓷样手腕被捏出道刺眼红痕。李玄指尖微动想要碰碰,最终又垂下手去。
“不痛。”盛敏察觉到他目光,默默将手藏在身后。
终于还是起风,溪水漾起波澜,撞碎暗淡桥影。他想,盛敏或许是对,确是吊桥效应。但李玄不确定自己是何时悄然踏上这座桥,更不知道有没有离开天。
“让想想。”李玄开口,每个字都很艰难,“给点时间。”
盛敏想这不应该,他想要拒绝。今晚切都是为让李玄从画地为牢局面里解脱出去。但他在李玄面前毫无胜算。虽然即便李玄,也不像是赢家。
对方生命里神迹。
可惜已经过赏味期。
盛敏呼口气,喉结轻轻动动,语气和态度都是诚恳:“没有必要再拖,你也不用对心软不忍,都不用。告别已经够长。如果你说不出来,那说,现在这样子,们最好关系,是连朋友也不要再做……”
“你可以判断你感情,但不能替做出决定。”大脑仍旧混沌,直觉却驱使李玄急促地打断他,“你始终都在讨论,那你呢?你在想什?”
他手紧紧箍着盛敏手腕,惊觉他瘦得惊人,腕骨骨骼硌得掌心生疼。
“没有定要答案,你想要怎样都可以。”盛敏最后只是这样说。
月亮落下去,太阳还没出来。
天亮之前,盛敏独自离开,他消瘦背影融进夜里,李玄有种正在失去他错觉。
他得到过吗?
握着签纸在河边坐许久,露水沾湿黑色T恤又在清晨渐升温度下烟消云散。
盛敏垂下眼睛,看着李玄过于用力而发白指节:“们能不能不要总是在这个问题上兜圈……”
“要你说!”
他情绪来得毫无道理,久久僵持之下,盛敏终于流露出今晚第丝疲态来:“李玄,你要拿捏轻而易举,你知道,对你没有任何办法。”
闻言,李玄心神震,再也握不住,脱力地松开手。
月亮又出来,盛敏眸光却依旧模糊不清,唯清楚是,得到盛敏袒露真心这个瞬间,李玄找不出半分得意或欢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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