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
“床上也看得到。”
“我想在这里看。”盛敏仔细想了一想,还是摇头。
他语气缓慢兼之倦怠,和白日完全不同,一半因为药,一半因为困。李玄说不准哪种状态更让自己心软难受,但总归都是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说好。飞快地去卧室把薄毯拿出来,将盛敏整个人牢牢笼好,粽子似地一并抱住,又情不自禁低头贴了贴他的面颊。
很久都没有再说话,露水滚落树叶的声音和虫鸣声若隐若现,这其实不是个赏月的好位置,屋檐垂下的一丛藤蔓挡住了小半月光,茑萝或者是风车茉莉,花已经谢了,残败的花瓣难以分清原本的模样,只有藤叶浅淡的清香弥漫。
有一会儿,李玄以为盛敏又睡了,偏头想要看他,毫无预兆地,盛敏却突然开口了:“这是上弦月还是下弦,怎么这么亮?”
他声音轻,也像夜里微风似的,李玄很注意才听清:“上弦吧,应该没过十五这里空气好,月亮当然看得更清楚。”
“是吗?”盛敏仰头靠上他肩膀,有一搭没一搭把玩着李玄的手指,声音恍惚,像在讲述一个苏醒不久的梦境,“他们说,捡到我的那天晚上,月亮也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