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不再了。
白首如新,倾盖如故。
时间是世界上最不可挽回,也最不值一提的事物。
无论何时相遇,他对他的爱意都不会胜过如今。
“我好不好有什么要紧。”盛敏轻轻开口,并不是回答任何人,只是告诉自己,“只要李玄需要我站在他身边,我就是这个世界上,唯一配得上他的人。”
人,却没有发现。那一刻,他太放松了,满心满眼都在盛敏身上,再看不到其它任何。
为什么不动盛敏,赵绩哲扪心自问,他害怕,他知道李玄不会放过他。他敢动他的公司,但是不敢动盛敏——哪怕他口口声声信誓旦旦说他们久不了。有多心虚,却只有自己清楚。
“你很得意吗?”他反问盛敏,咬牙切齿,“你在可怜我吗?我不需要!……你替我给十九带话,就说……”
“什么也不必说,我什么都不会带。”
盛敏想,他已经没有待下去的必要了,站起身来:“你也不必再和别人斗殴自残,他不会因此来见你的……他不想看见人死,但你们不能总这样要挟他。”
要挟?
赵绩哲抬头,看着盛敏近在咫尺的一张脸,如珠似玉的面庞,衬得周遭的一切都黯然失色。他不明白,他不理解,李玄就是被这张脸迷惑了吗?
“你凭什么?”盛敏走到门口,赵绩哲忍不住吼了出来,“对,我要挟他,我拖累他,他不认我是他哥哥,不认我们是亲人,那你呢?你才认识他多久?你有什么好的,你凭什么配得上他?!”
盛敏转过头去,夕阳从窗户外头落进来,光影在绿植上留下美丽的把戏,每一丝脉络,都是时间刻下的纹理。
他曾经嫉妒,他嫉妒赵绩哲,嫉妒那个死去的人,嫉妒比他先出现在李玄生命中的每一个人,尽管他知道,他所得到的,是其余任何人都不可能拥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