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适应这样视力，着实花了他一番功夫。
不过正如他说的，付出这么昂贵的代价，他也依然不后悔当时受伤的是他而不是英鸣。微微侧过身看着路灯下面英鸣没有什么表情的侧脸，石毅很浅的笑了一下，微妙的有点成就感。
他这个笑其实身边的人看到了。
英鸣转头扫了他一眼，无声的询问了一句，不过石毅只是摇头没吭声，见状英鸣也没再追问，超市里他家不远，他们俩沿着路边走了一会儿就到了。
一进去果然人不多，石毅有点意外：“外头看不出来，里头还挺大的。”
毅考虑这些完全不现实。
两个人都是喜欢穿风衣的人，门口的路灯还是那么虚，英鸣锁好门还是习惯性的走在石毅的右手边，忍不住缩了一下：“靠，这天儿真是越来越冷了。”
果然还是家里暖和，外头这风灌进脖子里的滋味不太好受。
石毅顺手帮他拢了下领子：“你穿少了。”大衣里头就一件薄毛衣，配上英鸣那个身板，实在是看着有点单薄。不过，石毅自己穿的也不多，毕竟这种天已经习惯了，身上套好几件实在别扭。
英鸣没回话，他那根烟还没抽完呢，咬在嘴里不时的抽两口，走到胡同口的时候顿了一下，然后把烟掐了。
他平时基本上没怎么逛过超市，小的那种路边随便买个火机饮料什么的到还好，这种正经的超市，一来他不会进来买衣服，二来生活必需品什么的都是钟点工买完了直接问他算钱，以前学生时代也都是有人帮他打理好这些零碎的，石毅一个人生活的时间不短，但是论起过日子，他所掌握的技能基本上只限于会自己打发时间。
英鸣随手指挥他拉过一辆购物车，然后一前一后的从入口的货架开始扫。
“你平时常来？”
“分情况，起码一两个星期得来一趟。”
像英鸣和石毅这样两个人在超市里慢慢溜达，存在感其实还是挺强的，从刚进门口的时候就有人好奇的对他俩看了半天，幸亏英鸣不怎么在乎，石毅压
再跟石毅走到这里，心里还是不太舒服。
赵子聪那个王八蛋，他当初实在下手太轻了！
深吸一口气，感觉夜里的风钻进胸口里头都透着凉，英鸣皱着眉没说话，脚下的步子不自觉地快了点，有点想赶紧走完这段的意思。旁边石毅看了他一眼，能猜到他的心思，但是没开口。
他知道自己眼睛这件事，大概英鸣要在心里挂一辈子了。
从他受伤到现在，英鸣走路都是走在他右边，因为他右眼的余光几乎没有用，哪怕是英鸣靠着他，不转头的话，他也看不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