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则铭心中一凛,已经猜出她心中所想,一时间心如刀绞,却不敢上前半步。
只听荫荫似是自言自语:“后来,我总以为有些人是不同的其实是我错了,天下男人原来都一样”说完骤然笑了一声,似是自嘲。
陈则铭静了半晌,突然冷道:“娘娘已经入宫,我能怎样?”
荫荫似被激怒,猛然转头:“你确实不能怎样,但我也没想到你会这样”她盯着他看了半晌,从齿间轻轻吐出几个字,“这样懦弱!”
陈则铭紧紧闭嘴,默不出声,指节因为握得太过用力而有些泛白。
住的欣慰高兴。
只有陈则铭一个人知道那每次见面的真相。
皇帝见他时,身边总坐着陈贵人。对外说起来大家觉得皇帝是体谅两人,陈则铭想到的却是那锦盒里的小木猴,皇帝这是设了个圈等着自己往里跳呢,他忍不住的汗毛直竖,举止行为更是万分的小心恭顺起来。对荫荫也再不露任何情谊,见面只称贵人,人后只唤她妹妹,不肯多与她说一句话。
日子一久,荫荫看他的眼神禁不住地渐渐变化了。
陈则铭并不是那种特别敏感的人,但荫荫与他从小一起长大,彼此间的情绪变化都分外熟悉。见荫荫看向自己的目光失望中渐渐夹杂了不屑,不禁心中苦痛,却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
荫荫见他如此更加失望,笑道:“你还口啊,以前我每句话你都要还口的,你从来不让我如今,如今不但对着皇上,就是对着我,你也变得这么软弱了吗?”
陈则铭看她失态,沉默片刻,却道:“娘娘想什么,那便是什么了!”话音未落,脸上一响,头已经不由侧到了一边,却是荫荫踏上前来,猛地扇了他一巴掌。
荫荫收手,看着他脸上指痕,愣了片刻,眼圈突然红了,却倔强扭开头,不让他看到自己面上泪水。
陈则铭踏前一步,手忍不住要抬起来,怔了一会,却收了手,忧伤看着她越发挺得笔直的背。如果不是他,谁知道这个时候
这一日,陈则铭应召来见,到了御花园,却见水边亭内坐着一人。亭子四周用竹帘挡着阳光,但朦胧间还是看得出那是名女子,她身后站着两名宫娥,见他赶到,把帘子卷了起来。
陈则铭四下望了望,立在亭外,便再不上前,施礼道:“贵人娘娘。”
荫荫并不转头看他,只抬手挥了挥,那两名宫娥奉命退开。
陈则铭心中更是忐忑,立定垂目不语。
荫荫把玩手中茶盏,低声道:“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小时候看那些戏文,总是奇怪为什么薄性的从来都是男人,痴情的却总是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