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了
那兵士看着皇帝,似乎是没反应过来,隔了半晌才跪倒答话:“回禀万岁,小人左言,左右的左,言语的言。”虽然反应迟了些,可语气镇定,不卑不亢。
皇帝点点头,又道:“怎么从前不曾见过你?”
左言道:“小人是顶班的,一个兄弟今日病了,临时让小人领牌子进的宫。”虽是初次见圣,这人却举止冷静,言语清晰,就一个普通兵士而言,甚是难得。
皇帝又道:“你入伍多少年了?打过仗吗?”
左言道:“入伍已经十五年,与匈奴的战役均参加过。”
外人也才来了两日而已。”陈则铭怔怔看他,心中道,真的,真的人人都知道了。
律延笑道:“我还听说了很多事情他把你当人看过吗?何必这么执着?这样的将军有什么好做?不如到我们匈奴来,可不是自由很多?”
陈则铭望着他,始终不能言语。
律延拍着他肩,悄声道:“我知道这样的事情一时半会很难决断,你有足够的时间权衡。”说着朝他笑了笑,往他怀中塞了什么,招手往门外走去,那些侍从纷纷跟随离去。
待门外一片寂静,陈则铭不知道站立了多久,才渐渐被头顶鸟鸣惊醒,从怀中掏出那张纸,看也不看,撕了个粉碎。
皇帝颇感惊讶,仔细打量他一番:“十五年殿前司有你这样的人才,居然都没人提携?”说着,冷哼了一声,颇有些不悦,身后太监忙道:“军中数十万人,大人们哪里能一个个看过去,沧海遗珠也是难免,主子不要气坏了身子。”
左言也道:“这位公公说的是,何况陈将军本身就是人之龙凤,眼界自然高些。”
皇帝看他:“你对陈将军怎么看?”
左言低头道:“国之栋梁。”
陈则铭奉旨觐见时,拟了份折子,求皇帝重新征丁练兵。
纸片似雪花般散落,陈则铭一步步退却,直到被什么绊倒,跌了一交。
他低下头,脚下是老树繁根,露出地面,他没有起身,而是将双手捂住脸,深深埋在了膝盖上。
皇帝步入御书房时,从来都没注意过门前的卫士,这一日,偏偏一眼就看见了那个人。
大概是因为脸上那条伤,在宫中入值的兵士从来都要经过挑选,外貌有缺陷,太矮或者太丑的是不能进入皇宫的,那人长相虽然不差,但这条疤从眼角往下,几乎跨过了半张脸,真是想不醒目都难,偏偏这个人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似乎没觉察自己比旁人差在那里,换句话说,很有点鹤立鸡群气宇轩昂的感觉。
皇帝突然来了兴致,停下了脚步,道:“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