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则铭看到新主无意中对自己流露出依赖,也有些诧异。按说自己也没做什,为什便得到萧谨信任呢,他无法理解这少年想法。
他早已经习惯萧定那种阴郁如铁石、从无回应君主,这种如小动物般、稍做姿态他便全心托付,实在是让他有些不解。
这样喜怒形容皆摆在脸上,怎做皇帝?怎驾御臣下?
他暗中摇头,但也还是不忍心刺伤这样好感。
十五岁。
有机会将那个人再狠狠踩下去。
陈则铭看看杜进澹,又避开对方般,视线游离片刻,“可此刻杀他,难免动荡。”
杜进澹笑起来,胸有成竹:“王爷在这里,数十万黑甲军,什样动荡压不住?”想想,又添道,“若是按兵不动,将来动荡却远不止如此。”
陈则铭沉默。
半晌,他勉强开口:“暗杀个毫无反抗能力人有悖武德,不是习武者该做事情,不会做,手下也不会。”
毫无孽障当年,佛都不理会,今天满手血债,难道佛反会怜悯你吗。
这样懦弱想法,他嗤之以鼻。
可他还是不得不装出虔诚样子。
外面那多双眼看着他,看着他演戏,他不做得真点,怎保命。
权势之争就是如此,失势就是卑贱如土,哪怕你曾经是天之骄子,曾经举手投足间能断万人性命。
他想起当年杨梁说过故事,那里萧定,也有过幸福少年时光。
同样是十五岁,同样是在深宫,也许面前这个怯弱孩子能走上完全不同路,做个仁
杜进澹点头:“王爷不阻挡就行,这样事情自然有该做人做,何需们动手”说完似乎想到什,又跟句,“听说王爷黑袍军将静华宫守得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这样严密真是让人叹服啊。”他捏着胡须,呵呵直乐。
陈则铭沉郁看着他,神情恍惚,全无笑意。
那次见面后,萧谨对陈则铭越来越感兴趣,忍不住屡次以商议政事为名将他叫入宫。
方面他是觉察陈则铭本性远非外表所见那样强硬冷漠,反而内敛沉稳,颇好相处,另方面,哪怕做傀儡,在朝中孤立无援他也需要个强大靠山,才能做得安稳。
众人很快发觉萧谨宠爱,陈府前车水马龙、络绎不绝情形便更加地常见。
你输。
他告诉自己,别反抗,沉下心,哪怕踏上来人更多。
哪怕那个人是你最看不起人。
彻底认输,让所有人都觉得你是败涂地心如死灰。
这样才能保全性命,才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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