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则铭啼笑皆非半晌,然后便是恨得牙根发痒,想着自己实在该在那人厚颜无耻脸上再抽上掌才是。
这日陈则铭下朝。
行到自家门前却被人给迎面拦下,左右连忙上前赶人,那人扬声道:“做王爷,连故人也不认得?”陈则铭听着声音好生耳熟,定睛看,马前身儒装,居然是遍寻不见杨如钦。
他估摸着按脚程,杨如钦也该入京,于是早跟守城将领打过招呼,却直没听对方回报,想不到居然会凭空在自己门前冒出来。陈则铭沉吟片刻,下马,拱手笑:“原以为杨贤弟此来,必然对愚兄避之不及。”
杨如钦回礼:“聪明人做事,原该与旁人不同些。”两人相视而笑。
他没想到杨如钦真正喜欢是这样生活,他有些匪夷所思。
可就是这个做烦官,心想做闲云野鹤杨如钦,却在这个时候回来。他当然知道他为什来,就是知道,才觉得颇有些头疼。
杨如钦聪明他是见识过,论上战场杀敌,自己是当仁不让,可论智谋算计,自己却怎也不如这个小辈。想到当初阵前夺敌首情景,陈则铭深知这样个人若是站到敌对阵营将成为怎样威胁,那必然是件让人寝食难安事情。
然而为难之处在于,陈则铭也不想杀他,他于他算是有恩。
可不杀,后患无穷。
两人进陈府,陈则铭让人摆上酒菜,说是多年不见,特为杨如钦迎风洗尘。于是彼此都避开政变之事不谈,倒把从前旧事提提,虽然各怀心事,但到底也还算相谈甚欢。
寒暄过,杨如钦突道:“此番是以故友身份而来,有些话难免说直些,王爷莫怪。”
陈则铭见他这样快便挑入正题,心中无端端有些失落,伸手将对方酒杯斟满,笑道:“故友好啊,这些年,也没什朋友宫
已经是万人之上陈则铭突然发觉,谋反原来也不是件轻松事情,个位置想要坐得稳,必然要流许多许多人血。然而那多血流过去之后,自己还能心安吗?
陈则铭陷入两难之中。
然后,他却突然听说萧定开始信佛。
冷血无情满手鲜血,因杀戮而被他恨之入骨废君萧定上书新帝,自称在奈何桥前徘徊番重回人世后,突然对人生有新感悟,自知罪孽深重,有生之年想尽力赎罪,请求圣上赐他佛经等物,以便日夜诵咏,企求亡者安宁。
那份折子拿在手上,洋洋洒洒大篇都是情真意切词句,看得出是萧定笔墨,内容却让他有些在做梦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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