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定诧异地看他。
这个问题他从来也没想过。
烛芯长,不断爆着火花。灯下俩人面对面彼此注视,倒似乎很是
萧谨或者是因为内疚,始终是不肯。虽然不再给他实权,可相位和王位却并没动他,各种奖赏也是不断,似乎是想挽回些什。只是这个时候,这些锦缎金银,陈则铭哪里还看在眼中。
萧谨得回兵权,第招便是将早辞官回家程起灵从老家请回来。程起灵是陈则铭前任,资格老到可以封住所有人口,而枢密副使则提拔朴寒。其他如江中震,这种跟随陈则铭时日不够长,渊源不够深也是频频加赏。
朴寒几次被升,从被贬边将到位极人臣,靠都是萧谨出手,感激之情效忠之意从此不在话下。这手自然又是杜进澹教。
陈则铭冷眼看着萧谨如蚂蚁筑巢般加固自身势力,居然展现些从前自己不曾觉察过能力,心中更冷。
那夜,他亲口说出要解决静华宫,那这便是他最后桩该事情。
不觉便将自己过去为君时气势拿出来,只恨不能叫人进来,将面前此人拖出去,狠狠鞭打上顿。
陈则铭却不在意,稍稍低头:“这外头消息,没人和陛下说吧。不如饮这杯,让为臣再详细说过。”
萧定怒极,待要拂袖过去,将那酒迎面打翻给他个难堪,却突然转念,若是陈则铭不肯再说外头情况,却是麻烦更大。只得忍气吞声将那酒接过,饮而尽。
陈则铭怔怔望着他出神,似乎在看他面容,又似乎是在思量如何开口。
萧定杯下肚,好歹平息些怒意。颔首道:“你说。”
只这桩,他却不能对萧定说出来。至于其他,告诉他也无妨。
“那你要怎做?”
“致仕。”
萧定于是很想把手头酒往他脸上泼过去。
陈则铭看着他,眼底有种难以觉察又异常冷淡怜悯,他想想,不禁道:“当年若是长成其他样子,会和现在有什不同呢?”
陈则铭定定神,起身娓娓道来。
他为政日久,眼光已开始老辣,三言两语已经将目前情况说个清楚。
萧定越听越是恼怒,听到萧谨赐马处已经冷笑不已,后再听到陈则铭夜交兵权,心中道他这着实在是饮鸩止渴,这政局中失权,除束手待毙又能做什。可换是自己,那时候也只有交权份,想到这里,倒对陈则铭有些另眼相看。
可再想,自己又怎可能让人逼到那个份上,于是又有些嗤之以鼻。
陈则铭交出兵权后,以头痛症频发为由,坚持请求致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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