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容听后,眉头微微拧在一起。
季玄却还在继续说着,“他在殿外跪完后,回府又被他爹往死里打了一顿,打完了,扔去祠堂跪着,说只要他改了,就让他出来。”
季玄看了云容一眼:“但他死活不改,一直犟着。”
云容的手指蜷在了一起。
“谢锦城喜欢上一个男人,为他生死不计的事很快就成了一桩笑谈,所有都可以借此奚落他一番,那些话有多难听你定然想不出…”
他那干净明亮的眸中倒映着云容的脸,仿佛只装得下他一个人。
没有人可以拒绝心上人这样的承诺,即便知道是火坑,也会义无反顾地跳下去,即便这一步走出去就是粉身碎骨,也甘之如饴。
云容看着这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心道,即便是你骗我,我也认了。
“好,我们成亲。”
后来,从季玄那里他才知道,谢锦城为了这一纸婚书,抗下了多少。
好在几日过后,烧终于退了下去,人也从昏迷中醒了过来,却是虚弱地连话也说不出。
而这几日,谢锦城一次也没再来过。
云容想着这人估计是想通了,不会再来了。
直到半年后,一道赐婚的圣旨送到了云府。
还有半年未见的人,他脸上多了不少伤,更加消瘦了。
“我知道。”云容哑声道。
当初阮儒和独孤遵不也正是如此?所以他从未想过这一世要招惹他,只想他这一生过得好好的,可那日街头惊马却非他本意。
季玄惊讶地看着他,随后嗤道:“人人都道他喜欢上了
他要陛下赐婚,为他开这个先河,在那人殿外跪了三天三夜,才求来他松口,却是要他去北疆将那里的沙匪剿干净。
而沙匪行踪不定,要击败容易,要除尽却很难,这看似是答应了他,却只是想他知难而退。
“他怎么除尽的?”云容问。
季玄嗤了一声,笑道:“只身入险地,总能骗得那群傻子出来,这法子都知道,可谁愿意去做呢?还三番两次。”
他哼了一声:“也不知他究竟犯了什么邪乎。”
他看着云容笑道:“这是我用半年给你的答案,一份婚约,我娶你,我要你我的名字在日后的族谱上永远并列在一起,要在你名字前永远地冠上我的姓氏,生同寝,死同穴。”
云容怔怔地看着他。
赐婚给两个男子,在这里前所未有过,要不顾世俗,不顾礼法,求来这样一份婚书,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半晌后,他方才哑声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今日要我应下,你这一生都不能反悔了!”
“不悔,我想娶你,而且,我只会要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