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容望着他也没再做声。
纯钧同他是不一样的,在他方才有灵智时就胆小得很,娇气又不爱吃苦,追在季玄后面从没有过回应,放弃似乎是必然的。
这个承诺他确实做到了,直到季玄死,他都没有去找他。
关外,黄沙漫天,眼睛干涩,处处透出绝望的死气。
季玄的心口被一杆长枪贯穿,痛得他已经麻木,他咬着牙动了下身体,逐渐涣散的视线望着来时的方向,挣扎着始终不肯闭下去。
云容问他:“你不陪着他去吗?”
纯钧愣了下,手上的动作停了停,随后道:
“他说了,不要我去。”
云容拧了拧眉,浅淡的眸子望着他,仿佛看着曾经的自己,低眸道:
“你不去,也许将来会后悔。”
这几年由于太子开始逐渐把控朝堂,对于谢锦城的打压一次比一次严重,而老王爷始终是那句:“他想要就给他吧,反正是他们家的江山。”
谢锦城并非不愿给,他只怕太子要的不止于此,即便将全部权利都退还回去,那些年的威望也已经成为太子心中的一根刺,他怎么可能不拔出来?
自古历代良将,有哪一个功成身退的?
不过都是狡兔死,走狗烹。
可他真要造反,他爹只会打断他的腿。
的上辈。”
季玄一眯眼,他便乖乖闭了嘴。
“不要就走吧,我困了,要睡了。”
翻了个身,季玄的脸朝着里面,呼吸开始慢慢平稳。
纯钧其实不想让他取,为什么非得当他长辈,一次次地提醒他两人之间所有的关系,却唯独不是他想要的。
就那样死死地看着那个方
纯钧执拗道:“不去,我也不悔。”
片刻后,皱着眉难过道:“他不喜欢我。”
所以,他何必在意一个不喜欢他的人的死活?
又有什么好见的?
一场露水的姻缘罢了。
季玄领旨去边关那日,他还特意去找了他,同他道:“你这次去小心些,上次你差点死在边关,我怀疑是朝中有人动手脚。”
季玄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无所谓道:“放心,我心里有数。”
然后出征前几日,天天去找他爹喝酒,美其名曰,联络联络感情。
两人相识十几年,老王爷也是拿他当儿子养的。
很快便到了出征的日子,谢锦城站在城墙上送他,而纯钧却在府里坐着,手上拿着纯钧剑,一下下摩梭。
走至门口开了门,他也不知道那人睡了没有,就那样轻轻地问了一句:
“什么名字?”
季玄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清晰地传来:
“若尘。”
扣上门,脚步声渐远,直至最后彻底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