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想问一嘴呢,杜如喜又道:“不过,这另一件事,我倒是可以帮上一把。你之前不是和我打听过幽山,明日刚好有队伍要启程去那附近,你们两个想去的话,跟着一起去便是了,让元宝来安排。”
邵凡安顿时面色一喜,没想到居然能赶得如此之巧,这一下省了一个大麻烦。他和宋继言对看了一眼,双双谢过杜前辈。
动身在即,邵凡安和宋继言晚上回去各自收拾了包袱,第二天便在元宝的引领下随队出发了。
幽山在更北方的位置,队伍从药谷北侧的谷口出发,一路攀着山,向北缓缓行进。
他们这虽说是个队伍,但实际上
像是关系很近的样子,可江五以前却又从未提起有这么一位至交好友,这里头似乎就很值得玩味了,邵凡安按捺不住好奇心,便试探着问了一句:“杜前辈,冒昧一问,你和我师父是什么关系啊?”
杜如喜弯了弯眼:“老朋友。”他想了一想,又笑眯眯地补充道,“你师父年轻时对我照顾颇多。”
邵凡安面上跟着笑了笑,心下腹诽,说自个儿师父当初剃了胡子从药谷刚回来的时候,那表现可不太像是见了至交好友回来的,跟山上骂骂咧咧了好几天呢。
不过这瞎捉摸归瞎捉摸,他心里这好奇的劲儿都快压不住了,也没敢多问啥。他师父心直口快的,一向是是想啥说啥的直性子,如果师父不想提起杜如喜,那自然是有自己的理由,他一个做弟子的就不乱管师父老人家的闲事了。
几人闲谈的功夫,如意端着个小托盘走了过来。那托盘上托着个小瓷瓶,她躬身递给杜如喜,杜如喜把瓷瓶交给邵凡安,嘱咐说:“这里面是十五粒,一日一粒,这是最后一瓶了。”
邵凡安的药一向都是宋继言收着,这次也不例外,宋继言起身谢过杜如喜,将药瓶接过来揣进袖子里,然后追问了一句:“杜前辈,这是最后一瓶……那便是吃完就没有了吗?”
杜如喜道:“这服药的药效已经发挥到极限了,再吃怕是也没有更好的疗效了。”
闻之,宋继言神情一暗,邵凡安倒是想得很开,他根基伤到这种程度,能恢复多少都是机缘了,有缘自是福,无缘莫强求,他跟着一并站起身来,露齿一笑:“多谢杜前辈。”
“谢是不必谢了,药谷的规矩,拿药需得付账。”杜如喜在桌子上轻轻敲了敲手指,“既然你从我这里拿到了药,那自然是已经付过相应的代价。”
邵凡安心中一动,回想起江五当年胡子都没了也没拿回药来,后来隔了半年才把药带回来,那师父到底是用什么付了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