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日未见,这两人除了脸上衣服上沾了些青青绿绿的颜色,身上带了一股苦苦的中药味儿,倒未曾受伤。
“继言!”邵凡安精神为之一振,立马笑起来,“沈兄弟!”
宋继言面色不太好看,一脸担心地扑了上来。邵凡安胳膊一张,让师弟一把搂住了自己。
宋继言在他胳膊后背一通摸索,小脸唰白地仔细检查他是否带伤。他心中也是一块大石头将将落地。他要早知道这一趟出行会频频遇到危险,当初说啥也不带师弟下青霄山了。
宋继言确认他完好,整个人松了口气,一下子埋在他肩上:“你没事就好。”
生病。”段忌尘回忆道,“我出生那年据说还有个老道给我算过命,说我命带情劫。”他说着说着看了邵凡安一眼,“我娘很信这个,我名字就是她取的,本意为忌情尘。”
听见这句,邵凡安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心说原来还有这么一茬事儿呢,那怪不得重华上上下下都对他这么纵容,他娘自小娇惯小儿子,他小师父知道他有心上人居然能给折腾出个什么破蛊虫来。想到这里他又琢磨了下,忍不住在心里默默补了一句——除了他爹。
“所以说,你娘自小把你宝贝到大——”邵凡安转身一抬眼,“——居然就这么由着你拿心头血胡来?”
这句话一掷出来,段忌尘神情一晃,顿时沉默了。
他嘴巴严得跟什么似的,死活不肯说,邵凡安左右拿他没辙,心说段忌尘这二十年也不知是怎么长的,小时候那么漂亮的一个小瓷娃娃,讨喜又招疼,长到少年嘴巴就变坏了,整日里骄纵蛮横的,结果再大一点儿又变了锯嘴葫芦,问点儿啥都梗着脖子不肯说。
他摸了摸师弟后脑勺,刚要说话安抚,段忌尘耷拉着脸杵在一旁,手抬起来又放下,抬起又放下,最后重重咳了一声,表情十分严肃地道:“倒也不必抱这么久吧。”——
来更新,握拳!
“段忌尘,你这两年里到底做了什——”邵凡安话未说完,忽然有什么小东西嗖地一声弹了进来。
段忌尘立刻跨前一步,他拦住段忌尘,伸手一抓,再一摊手心。
他手心里攥着的正是他放出去引路的那只纸飞鸟。
下一刻,一道声音从楼梯那头传来:“大师兄!”
邵凡安面上大喜,扭头一看,宋继言正好从寺庙的楼梯爬上来,一露面,便往这头奔来。沈青阳慢他几步,也在后面跟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