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是这个人,也不过如此罢。”秦敬跟着沈凉生走出囚室,心中默默嘲道,“倒是自己,之前竟会以为他也动真心,实在顽愚可笑。”
刑教内部通路复杂,机关纵横。幽深回廊中,每十步便点着支牛油火把,值岗教众远远见沈凉生走过来,便皆单膝点地,躬身行礼。秦敬狐假虎威地跟在后面,只觉地势越走越高,诧异心道,本以为那魔头肉身会深藏于地宫之中,原来竟不是。
复又走盏茶时分,便进入间空旷殿堂之中,纵高怕是不止十丈,望之黑不见底。
沈凉生停下步子,转身望向秦敬。秦敬以为他有话说,正要凝神细听,却见对方走前步,打横将自己抱起来。
秦敬被他这抱过不止次,却是第次真心觉得抗拒,似是怕对方身上冷漠气息,不自觉地挣下。
流水般自指缝中漏走,什都抓捞不起。
“等你死……”心跳沉稳规律,仿佛滴水钟漏,默默数着亘古岁月。沈凉生轻声对睡着人说:“……就忘你。”
案头烛火突地跳,摇曳烛光映亮床上人脸,自眼角至颊边道浅长伤疤,好像在睡梦中也听到谁人低语,于是难过得流泪。
沈凉生抬起手,似要抚上他脸,却在距肌肤寸之处停下,手指隔着虚空划过那道虚假泪痕,继续轻声道:“哭什……骗你。”
五日转瞬即过,秦敬按时醒过来,睁眼便见沈凉生立在床头,下意对他笑笑。
“别动。”沈凉生手臂紧,沉声吩咐句,人亦站在原地未动。
秦敬只好认命地让他抱着,却又听对方突地说句与眼下光景全不相干话:“你身上总有药草味道,会记得。”
秦敬待要回话,但觉阵头晕目眩,话到嘴边又咽回去。沈凉生抱着他猛地腾空跃起,跃至三丈高处身形折,足尖轻点石壁,便又跃高三丈,如此反复两次,终于落到实地,将秦敬放下来。
两人落脚处乃是方于石壁上凭空突出高
笑完才记起现下身处何时何地,便又摇头笑笑。
苗然这药服之仿若假死,是以五日水米未进也不觉得饥渴。秦敬自己下床整好衣衫,抬头望向沈凉生,许该说些什,又不知该说什,于是第三次笑笑。
“事不宜迟,秦敬,请。”
沈凉生漠然地看着他,似在这五日间已然收整好全部思绪,重又变回初见时那个人,不笑含煞,骨冷魂清。
秦敬便忍不住生出股错觉,错觉以为他们之间那大半年光景,只是自己在这五日中做个长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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