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的,只得伸手拉住他,走到花园里时,第一枚炸弹终于尖啸着落了下来。
轰炸声是无论离得多远都听得清楚的——那刻秦敬突然站住了,像是终于回神活了过来,定定望向轰鸣传来的方向,沈凉生拉了他一把也没拉动,刚要开口,见到他面上的神情又闭了嘴。
那样的神情,像是在这一声轰鸣中活了过来,然后又迅疾地死去了。
而后在下一声轰鸣中再活一次。再死一次。
地窖里只点了盏小瓦数的灯泡。昏暗的灯光中,秦敬没有坐,沈凉生便也站着,跟他一块儿盯着地窖入口的铁门看——实则也就是扇门,再看也看不出别的来。
唯有轰鸣声毫不停息地传入耳中,整整四个小时。
二十九日,驻津国军奋战十五个小时,因伤亡惨重,而北平业已告破,日军不断增兵天津,终于下午四时半撤出市区,于静海、马厂两地待命。
三十日,天津沦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