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话到嘴边儿终是打住——他既不能跟他走,那跟他说这个简直就是往伤口上撒盐,反还不如不说。
话说不出来,心口那把刀子倒是动。从上到下,寸寸地剖下去,把人血淋淋地剖成两半——从未有哪刻如现下般,真让人想把自己剖成两半,半留下来,半陪他走。
“你让走……”沈凉生也跟秦敬样呆愣地跪着。
愣半晌才同样木然地,好似真不知道答案样问句:“可是你在这儿……还能让走去哪儿?”
曾经相处过那些日子,他从不知道这个人也会求人做什。于是现下听到这个求字,便似心口被插把刀子进去,刀把儿还露在外头,封住血,封住痛觉,却也封住只差点就冲口而出那声“好”。
“沈凉生……”
秦敬呆愣到几乎是木然地看着面前跪着人,也看着周遭茫茫,望不到头大水。
战祸,天灾,桩连着桩,简直像真要天塌地陷,陆沉为海。
人说百无用是书生,他个教书,能做事也确有限,可要让他走,他又真舍不下。
“沈凉生……舍不得。”
若是片太平盛世,或许还能舍得。但可惜不是。就因为不是,所以更舍不得走。哪怕再没本事,再没什能做,也还有最后件想为之事。
无非就是那句话:“国生养,与国同生共死”。
“你走吧…………”
秦敬有瞬想说喜欢你,不能跟你走,但这辈子只喜欢你个人。无论你在哪儿,无论在哪儿,活日,就有日记得你,定时时念起,必日日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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