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人要长得好反而不上相,你倒是照片儿跟人样好看。”秦敬夸完沈凉生,又没皮没脸地自夸句,“别说也挺上相。”
往常秦敬要这臭美,沈凉生定会揶揄他两句,但现下他揽着他,低头见照片上他也是如此搭着他肩,相片中两个人笑笑地看着相片外两个人,心口便暖和得厉害。
“回头再洗张大挂墙上,”沈凉生牵过秦敬手,十指用力握握,“就当补张结婚照吧。”
这夜他们缠绵做爱,不是很激情,只是温和地,长久地,像起漂在水上,同浸在条温暖河里,缓缓漂去望不尽前方。
抗战胜利这年,沈凉生三十五岁,秦敬三十三岁,因着每日相对,并觉不出对方见老,照片上也是风华正茂,意气飞扬。
起进照相馆更是破天荒头回。
相馆门脸儿不大,门口贴着对大红喜字,看着倒打眼得紧。秦敬见老板面相年轻,以为他是新婚,便自来熟地笑着问句:“您这是刚成家?恭喜恭喜!”
“哎呦,这两天可没少被人问,”小老板眉飞色舞地回道,“前年就成家,办事儿时喜字买多,这不高兴嘛,正好拿出来贴贴。”
秦敬心情好到极处,又见老板有意思,便同他多聊几句。听得对方问起他和沈凉生是不是朋友,便瞥沈凉生眼,含笑回句:“是表兄弟。”
“表兄弟好啊……”小老板站到相机前,边看取景框边指挥他们道,“两位再离近点……唉,说您哥儿俩别站得那远啊,离近点……搭个肩……对,这才是哥俩好嘛!看这头……笑……得嘞!”
但到底已经过去这样久——情事后他们并肩躺着,手握在处,秦敬望着床脚,
照完相,秦敬拿取相条,待要掏钱付账,却见老板摆手:“不要钱!大喜日子要什钱,这礼拜照相都不要钱!”
“那哪儿行,”秦敬把钱放到柜台上,“您这再高兴也不能赔买卖。”
“说不要就不要!”小老板呵呵笑着,硬把钱塞回到秦敬兜里,直把人送出大门,又指着门口贴着张纸条道,“您看这不写着呢嘛,难得高兴,赔钱也乐意!”
秦敬和沈凉生进去时倒真没注意到喜字下头还贴着张纸条,上头工工整整写着:庆祝祖国抗战胜利,本店近日免费酬宾相片取来那日,秦敬白天看完,晚上睡前又忍不住拿出来再看遍。
“笑什呢?”沈凉生洗完澡出来,见他靠在床头举着照片傻乐,走过去斜在他身边儿,把人揽进怀里问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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