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缩几乎没了间隙,楚瑜脸色煞白,指尖死死绞着被褥,恨不得就
楚瑜产况不佳,痛了一天后,不仅产口未能全开,反倒时有见红。屋内压抑的痛苦呻吟不绝于耳,层云般的帘幔遮的人影影绰绰,太医轮番主诊都有些熬不住,何况一直在阵痛中的楚瑜。
到了夜里,方才开了六指。几个太医一商量,这样不成,还是要下催产药。
葵子,当归,牛膝,蒲黄,甘草,瞿麦,以烈酒煮。
这药下的重,却也是无奈之举。楚瑜产力不足,痛的时间太久了,若再拖下去怕是不等娩出胎儿,先气弱甚至于绝。
服了药,不过半个时辰,楚瑜就感到腹中剧痛更甚,先是忍了几息,可那痛来的又凶又急,腹中如巨石翻腾,似碾开了每一节脊椎,粗,bao的将五脏六腑都往下拽去。
痛,挤出两个字:“无妨……”他不敢拖太久,早先那个孩子,若非是因被算计迟迟未能生出来,恐怕也不会早夭。
外面雷声轰然,楚瑜终是忍不住俯身痛呼出声,再走不动寸步。
院中芭蕉被雨打的摇摇晃晃,海棠零落成泥。
……
白骨皑皑,天色沉沉。
“痛……”楚瑜只来得及拉住太医袖口,下一刻就被腹中滑痛激的在床上抱腹翻滚起来,惨叫脱口而出,撑不过一盏茶的时候,就破了血气。
“楚大人!”太医也是惊住,几人忙压住楚瑜免得他伤了自己,先是扣住他手腕,继而是脚踝。
楚瑜腹部高隆,手脚被桎梏,痛的急了下意识挺起腰腹,如此更添腰伤,痛的连半分力气也无。他是实在忍不住,汗水湿了满脸,抻直了脖子,脆弱的颈仰起,半晌哭着道:“秦峥……”
常平几个亲随忍不住跟着掉泪,手脚却不敢闲着,帮忙擦汗换水。
太医怕楚瑜咬破了唇舌,卷了锦帛让他咬着,只是楚瑜本就气短,咬住锦帛连一口气都喘不匀,几回险些昏过去,便不肯再咬了。
这一战打得毫无悬念,这半年来戎卢几乎倾尽全部兵力,虽最初占据了几座边城,掠了些财物外,其余时间都是被燕军压着打。戎卢人常年游牧,尤擅骑射,缠着打了一段时间的游击,效果仍是不佳。
如今燕军粮草充沛,兵力十足,接连大败西戎后,对面终是忍不住乱了阵脚。这一战,更是狠狠挫了戎寇士气,将对面残余的兵马包围在青石坡。接下来就是耗到他们主动投降或是军心涣散时再将其一网打尽。
秦峥看着沉下去的天色,从副将手里接过水囊狠狠灌了一口,希望大雨赶快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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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来临时,院子里再度忙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