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离开。
沈妙坐在梳妆镜前,惊蛰边给她梳头,边问:“奴婢还以为姑娘会去见三小姐面呢。”
谷雨瞪她眼:“姑娘见她做什,总归沈家二房三房和咱们点儿关系也没有。况且他们犯下是死罪,姑娘平白无故去看她,万旁人想多,连累姑娘怎办?”
惊蛰吐吐舌头,道:“姑娘从前不也见过二小姐大小姐她们最后面?”
王弼出这个主意,是不是就能躲过劫,皇甫灏不会死,太子不会被冤枉,他们也不会成为无辜牺牲品。她为什那日鬼迷心窍想着要去算计沈妙?明明晓得和沈妙作对人最后都没有好下场,为什还要自己亲自去撞得头破血流?
沈妙?对,沈妙!
这件事弄到如今这个田地,定是沈妙在背后动手脚!
沈冬菱忽而福至心灵,她从自己腕间褪下个镯子,她首饰在进牢狱之后打点狱卒都用差不多,这个镯子是过门那日王夫人给她,贵重不得,几乎可以在偏僻地方买个铺子。她将那铺子塞到狱卒手中,急切道:“劳烦大哥帮个忙,找到五妹妹,替传个信儿,就说有话要与她说。”她又恳切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还望大哥帮帮最后回。”
她本就生好看,这做楚楚可怜姿态,又泪盈于睫,狱卒倒还真心软几分。将那镯子接过,道:“既然如此,就帮你回。不过,只负责带话,沈五小姐来不来,却不能保证。”
沈冬菱连忙道谢。
王弼冷笑声,表情有些疲惫,也不知是在嘲笑自己还是嘲笑沈冬菱,他道:“难道你以为沈妙会来救你?”
“会不会来不知道。”沈冬菱改面对狱卒时候柔弱,神情确有几分狠辣:“若是她愿意救,伏低做小,也不怕对她服软。可若是她无心救,凭什沈家就大房能安然无恙活下去。既然是家人,自然应该有难同当才对。”
就如沈冬菱所想,狱卒果真将她话带给沈妙,不过沈妙倒也干脆,直接将话头打断,表明自己不愿意去。还让惊蛰封个沉甸甸荷包给狱卒。
沈家如今整个府邸都已经不在,唯有沈家大房还如铜墙铁壁般矗立在定京城。两年前沈信被贬职赶离定京城,不想两年后竟会再次归来,不仅如此,比起两年前,沈信态度更为强硬,不再是味谦和,却又让人抓不到把柄,文惠帝待他都要客气几分。个是阶下囚,个是手握重权武将,无论如何,狱卒都不会选择为囚犯而得罪武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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