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都是低着头,不曾抬头,都是初次觐见天颜应当做礼节,沈妙知道永乐帝对她怕是不怎喜欢,因此不愿意在这些细节上出点儿差错,做滴水不漏。只能看得见大殿光滑大理石雕刻着云纹,上头铺着软软羊毛毯。
“臣弟参见皇兄。”谢景行懒洋洋道,他甚至只是虚虚做个行礼样子。
谢景行这般放肆,沈妙却不能,她却也没下跪,弯腰行礼,道:“臣妇参见陛下。”
“你就是沈妙?”半晌,个威严、低沉声音响起来:“抬起头来。”
沈妙抬起头。
有意还是无意,却没有同沈妙行礼。
“邓公公,这是本王爱妻。”谢景行偏不就此揭过,将沈妙往身前推,道:“你怎不行礼?”
沈妙心中对着谢景行翻个白眼,这邓公公显然是得主子命令才对她如此这般。这主子是谁,除永乐帝还能有别人选?既是永乐帝看法,谢景行不但没有顺着人家,还故意翻出来。合着今儿个是来吵架来吧?
邓公公笑容不变,立刻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瞧着沈妙道:“原是王妃娘娘,奴才有眼无珠,请王妃娘娘见谅。”
沈妙和谢景行可不样,她笑温和:“无碍。”
高座上坐着男子年纪也不算很大,也就三十多岁模样,剑眉星目,高鼻薄唇。生和谢景行有七八分肖似。不过谢景行轮廓五官柔和,神情却锐利,美貌和英气融合极好。而面前中年男子,大约是因为常年身居高位,没有那股子柔和气质,比起谢景行顽劣来,更加显得刚直不阿。他目光深邃,看人时候都带着冷意,似乎要把人心底看穿。
这兄弟二人虽然面目有些肖似,也都优雅贵气,气质却是南辕北辙。谢景行瞧着如同游戏人家公子哥儿,对待任何事情都有种玩世不恭懒散,这人却是看就对自己对他人极为严苛,刻不停精明稳重。
沈妙心中诧异
谢景行扫邓公公眼,道:“行,皇兄对这般不满意,还要来干嘛?”又挑唇笑:“若不是今日王妃劝,谁要过来看他?”
邓公公、沈妙:“……”
沈妙扯扯他袖子,谢景行道:“怕什?睿亲王府当家主母,还犯不着怕人,别怕,谁欺负你,夫君给你做主。”
他声音没有掩饰放低,饶是反应机灵邓公公面上也忍不住露出尴尬之色,大殿中突然传来剧烈咳嗽声。邓公公个激灵,道:“还请亲王殿下和王妃娘娘随杂家进来。”
沈妙被谢景行拉着,跟着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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