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本上星散着几个被圈出重点字,这些都是他课上没听明白知识点,还有走个神导致半懂不懂模糊概念。
他没打算就这“学个差不多明白就行”,在周诣来看
钟禹恺笑笑,说:“其实说白,咱们就不是个路子,直觉得兄弟里头除咱大哥,就属你活得最清醒,啥事都想明明白白,有能力也有胆儿,不该过这种日子。”
周诣不知道该怎接话,没出声,又开瓶啤酒,闷头个劲地喝。
钟禹恺说完之后也沉默,但手机开免提,声音被放大得很清晰,周诣能听出来他在抽烟。
他们这群互相帮对方挨过揍兄弟,什性格脾气都有,但就在件事上出奇致:遇到烦心事,先抽半包烟冷静,再想解决办法。
周诣抬头看眼墙上万年历,快九点。
周诣当打手工作无非就是恐吓债主和催收债款,日子潇洒里带着血,他以前总觉得这种日子特别爽,无拘无束还不愁吃喝。
但时间越久,心里就越不踏实,他自己窝在酒吧角落里,看着群兄弟失魂样尖叫狂欢,不仅没觉得潇洒痛快,后脊椎还莫名发凉,那是他第次觉得,好像他们所有人未来样子,就摆在眼前。
颓废平庸,浑浑噩噩,事无成。
他整个少年时期都在崇敬着未来,原来是这个模样。
“初中那会直觉得,露着膀子纹身蹦迪喝酒混混可太有个性,酷连他妈都认不出来,别人见到都绕着走,所以吧,就挺傻,b地成为那种人,到后来才发现,原来人家不是怕才绕着走。”
“挂。”他说。
“干啥去?大晚上啥事儿这急?”钟禹恺突然激动起来:“搞到对象?!男女?”
“哪有功夫搞对象,作业都补不完,”周诣笑笑说:“挂。”
挂电话,在厨房把碗筷洗干净之后,周诣决定先复习遍课本,再去补作业。
学校天九节课,他愿意正儿八经听也就四五节,那些他觉得可以自学课都变成补觉时间。
“是看不起你。”钟禹恺出声打断道。
“嗯,”周诣苦笑下,“是怕这种傻,b会传染。”
俩人同时沉默阵,不说话。
钟禹恺深深地叹出口气,措着辞开口道:“其实你这个想法吧,和方际他们也都有过,但是但是你知道吧,有觉悟,但没那个能力跟勇气。”
“对俩这种打小学习不开窍人来说,能当上打手赚那多钱,已经是上辈子积德,就想着快活天是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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