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迪……”贺程没跑到门边就开始剧烈的咳,疼痛让他的身体像是被掏空了一样一层层的冒着虚汗。
没有人,空旷的走廊上,除了白到扎眼的灯光,什么都没有。
贺程站在门边,身后冷风刮骨般从他背上爬过,他握紧了门框,再也压制不住的咳意从四面八方涌了上来,接着眼前一黑,血从嘴里喷了出来。
“小贺!”齐萍把手里的东西扔在一边,跑了过来,“你怎么了,来人那,快来人!”
“没事……”贺程咽了咽,抓紧她的手臂,泪水飞快的淹没了他的视线,“他来过吗,他来看过我吗……”
他这会就算有想法也被酒气熏没了,“行了,去洗澡,洗完早点睡。”
“……别把我推别人床上去。”沈迪在他耳边重复着这句话,像被下了蛊一样,贺程在他额角安抚似的亲了又亲,他才渐渐没声了。
贺程叹了口气,帮他把外套脱了,抱进被子里。
沈迪让他抓紧了他不要松手,他不仅松了手,还把他有余地的选择,变成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把他推向的不是别人的床。
“你说谁……”齐萍扶不住他,护士们听见声音跑过来,“快去叫曹医生他们!”
“来过吗……沈迪……”贺程仰着头,在一片混乱的吵闹声里,心口的凉意逐渐蔓延到全身,情绪压抑到极点崩溃后,很快他开始透不过气来。
是死亡。
贺程被惊醒了。
身体僵硬的如同被浇筑了水泥,衣服粘在身上,汗涔涔的往下挂,他鞋都没穿,下了床就往外跑,“沈迪!”
是错觉吗?
刚才那种,沈迪就站在他床尾看着他的感觉……是错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