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忧谷?!”君书影念了出来,疑惑道:“这有什麽特别的?不过是个普通的名字而已。”
楚飞扬沿著字迹的边缘摸了摸,道:“我从小跟著大师父练武。每月十五的时候,他总会独自一人到房顶上对月饮酒,经常喝得酩酊大醉。我有一次无意中听到他的醉话,那时他提得最多的名字,就是这忘忧谷。”
楚飞扬无法忘记十二岁的那一天,那个向来云淡风轻的老人搂著他老泪纵横,口里喃喃著远在天边海外的那个山谷,长叹著向他道:“飞扬啊,师父再教你一件事。你知道这世上,最痛苦的事是什麽?是明知道会后悔却不得不做的事。是明明不想伤害的人,却必须亲手陷他於万劫不复。是明明每一滴热血都在叫嚣著想回去,想回去,却不得不永远永远地离开,一眼也不能回头。这些痛苦已经折磨了我几十年,只要我活著,它就不会停止。这是对我的惩罚,我必须活著去承受
解药。”
江三也不怕给出解药之后楚飞扬会反悔,干脆利落地从怀中掏出三个红白蓝各三色小瓶,又从身后的包裹中拿出一杆巴掌大的小秤和一枚小小的秤砣,道:“红一蓝二白三,混在一起给娉婷姑娘喝下就好了。”说著就从瓶子中倒出药粉,自己称了起来。
楚飞扬也不怕他作手脚,走到娉婷身边,用剑将绳子割断。娉婷三下两下挣开绳子,搂著手臂站了起来,愧疚地看著楚飞扬:“楚大哥,对不起,不但没帮到你,还要你来救我。”
楚飞扬笑了笑道:“不用放在心上。不管是谁我都会救的。”他说著话的时候君书影也已经走到他的身后,楚飞扬扭头看向他,面上露出一丝笑容。
娉婷看著面前的两人,咬著下唇微微低下头。
江三调好了解药,娉婷忍著难闻的气味将那糊状的药喝下,就捂著嗓子蹲到一边使劲咳去了。
“会有点恶心,小心别吐出来啊,吐出来就解不了毒了。”江三一边把东西收到包裹里一边喊道。娉婷一手捂著嘴忍住欲呕的感觉,一手抓起一把石子,头也不回地扔了过来。
楚飞扬用真气撑起气壁护在自己和君书影身前,石子被真气打落,跌在两人脚下。江三没了内力护体,叫喊著四处躲藏,虽然被石子砸了满头包,那声音却怎麽听都透著难以遮掩的兴奋。
“你真的要帮他打开机关?”君书影看著四处乱跳喜形於色的江三,把楚飞扬拉到岩壁一角,低声问道。
楚飞扬点了点头,又道:“我不只是为了帮他。”他走到杂草丛生的石壁前,伸手拨开爬满岩石的荒草,居然露出几个大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