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几个椅子,走到他办公桌旁,他坐下来。
“宁医生,她们俩都是研究生,个西城医院来,个刚毕业,来进修专科。”徐主任介绍说。
丁意媛马上接道,“是博士毕业。”
阮流筝声不吭。其实丁意媛这个声明有些多余,某人怎会不知道她底细?
“嗯。”他并非很热情,却也不冷漠,这是他惯态度,“你们先培训,三天后直接来科室,早点来,别迟到。”
她站直,仍然低垂眉眼,没有看他。
“哎?宁医生?还以为你回去呢!”徐主任笑道。
这话打断丁意媛和他对话,丁意媛手伸在半空没有等到某人回应。
“还没走,回来取点东西。”某人说。
熟悉声音,云淡风轻,如微风擦过花瓣。
三年同床共枕生活,她睡梦里都能感知他每次靠近和远离。她以为,六年时间和空间阻隔,会让这种本能渐渐退化,然而,如今明显地,既然能称之为本能东西,便已是如同心跳血流般,与她生,与她灭……
呼吸间,全是回忆,空气里刹那间含氧量变低。
她不敢抬头看。
她分明做好几种准备,她甚至想过,如果今天老师真是她,她会大大方方走到他面前说声:嗨,好久不见。是来跟你学生阮流筝。
可是,没有种是这样情形啊!为什时隔六年,她在他面前还是那狼狈那难堪?
“是!”丁意媛响亮地回答,顿下,又问,“宁老师,那们先过去?”
“去吧。”他说。
“好,宁老师再见,徐主任,各位老师再见。”丁意媛雷厉风行,马上转身就走。
阮流筝今天确又呆又迟缓,直躲在丁意媛背后端详她衣领也就罢,
“哦,你两个学生来。”徐主任又道。
“好。”
随着这声轻缓好,白大褂下摆从阮流筝眼皮底下掠过,旋即响起另声,“你们俩过来。”
丁意媛手尴尬地收回,不过,倒并没有表现出来,抢在阮流筝前面跟着他走。
阮流筝则求之不得,藏在丁意媛阴影里,低着头移动脚步。
时间静止,她没有说话,他也没有。她不知道他是否在看着自己,心中忐忑万千。
忽,有人把她往边上推,她被推到墙壁。
是刚才那个女孩……
取代她位置,正面对着他,伸出手去,清脆而响亮地说,“你好,请问是宁老师吗?是您学生丁意媛。”
阮流筝此刻有些感激这个丁意媛,定程度为她解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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