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有些迟疑。
他便明白过来,回头道,“你们先出去吧。”
若病人是有钱人,此时她还会担心,会不会是想送红包给他,他人品自然是毋庸置疑,但总要避嫌才是。不过病人是蔡大妈,病房又不止她个病人,也不用担心什。
她和这群住院医师实习生和进修生都出去,在外
如今在她眼里,宁老师有两个时刻是最帅,个是在手术室里丝不苟无懈可击做手术时候,另个则是这样和颜悦色对待病人时候。
他对每个病人都很尽心,但是似乎有点点小偏心,好像对蔡金蓉老人这样关注更多些。
因为蔡大妈更可怜些吧。
蔡大妈倒是有儿女,但却是街道居委会给送来,儿子通共也就在医院露过面,便再也没出现。
居委会倒是每天都会有人来打个转,但也不可能时时在医院守着,许多时候,便是老人自己个人躺在病床上流泪。
当然,她明白,所谓遗忘无论于她抑或是他,都全然不过是自欺欺人,可是,这些自麻醉就好像给旧日伤口做医学美容,人,总要漂漂亮亮地活着。
又是新天。
每天例行查房。
“浩浩荡荡”查房队伍里,她悄无声新地跟在他身后,随着他来到病人蔡金蓉老人床位,这是她即将主刀手术病人。
蔡金蓉老人65岁,右眼视物不清,右眼视力范围仅仅不到眼前米,左眼视力也只有0.5。病变位于鞍上池前部,与两侧视神经密切相关。
老人衣服鞋子也穿得很旧,甚至很脏,大约也不是老人不爱整洁,而是她那样视力,哪里能洗干净衣服?
老人床头柜上放着半个吃剩馒头,应是她今早早饭,幸好医院食堂天三顿都有送进病房餐车,不然老人吃饭都成问题。
他自几年前开始就是个冷冷清清性子,可是天生能力在那里,却是十分擅长沟通,没多久下来,老人便对他如邻家小子般亲。
听得他问话,老人只是点头,“好,好着呢!小宁啊,可不可以跟你说说话?”
“大妈,您说,听着呢。”他很恭谨样子准备聆听。
老人住进来这段时间里,每次查房都是个人,并没有儿子女儿陪同。
“大妈,您好。”他走近后,弯下身来,柔声跟老人说话。
老人视力不好,可神智清楚,语言也利索,隐约看清是医生,颤着声音问,“是小宁啊?”
“是!是呢!您今天感觉可还好?”
她站在他侧,看着他亲和笑容,唇角微微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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