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刚才挂断电话那一瞬间,他突然有了答案。
得到了的东西才有资格谈失去,谢钦从来就不是他的。
他陪谢钦长大,从12岁陪到19岁,等谢钦出狱,等了4年。
谢钦一天天长高,他一天天变老,从风华正茂的23,等到了如今的34。
十一年,都没能捂热这条冷血的蛇。
手机又一次响起。
谢钦秒接,情绪莫名异常激动:“滚你妈的。”
“”
殷捷悄悄俯身,贴近手机,软糯糯地问:“哥哥,我还要继续捏肩膀嘛?”
听筒传来提示音,对方挂断了。
谢钦还没说话,手机响了。
“喂,你好,谢钦是么?”对面是个陌生男人。
“嗯。”
“你现在有时间吗,麻烦来一趟不夜城,蒋哥喝多了。”
谢钦哦了一声,“关老子屁事。”
唱完歌之后,谢钦没下班,开了个卡座跟孙洋他们喝酒,这回他挺老实的,没敢喝多,怕自己回家的时候栽马路上让车给碾了。
“你找谁?”
孙洋看了一眼走到谢钦身后的男孩,语气不太友善。
谢钦回头,皱起眉:“你什么事儿?”
“就是想你了,来看看你,”男孩脸上有点委屈:“打扰哥哥了吗”
蒋严欲打开手机,锁屏上的少年亮了起来,戴着帽子和耳机,薄唇抿成一条线,孤僻,冷漠,仿佛游荡在街头的一缕鬼魂。
他用指腹摩挲着少年的脸,很轻,很轻。
谢钦啊谢钦,给我一点回应好不好。
我好像,要撑不下去了。
“挪开。”谢
谢钦把手机扔掉,往沙发背一倒,浑身力气像被抽干了一样,一只手捂住双眼,没再说话。
蒋严欲看着黑屏的手机,面无表情。
然而握住酒瓶的手却绷出了青筋,关节突出,指尖泛白。
周围朋友们一直不停在安慰,他却听不见任何声音。
蒋严欲这几天总在想,他是不是失去谢钦了。
对面犹豫道:“他一直在念你的名字。”
“所以。”
“你来接他吧,我们真劝不动了。”男人叹口气。
“我用什么接?”谢钦恶劣道:“靠两条腿?背回来?煞笔吧你。”
他说完立刻挂断电话,殷捷在后面捏了捏他的肩,哄道:“哥哥别生气嘛,怎么了?”
孙洋冲他喊:“你男的女的?叫啥?”
“当然是男孩子呀!我叫殷捷。”说完顿了顿,“你是谁啊。”
殷捷和别人说话的时候声音没那么虚了,仔细听,还带着一点敌意。
“我朋友。”谢钦说。
“哦哦,昨晚电话里那个声音就是他吗?”殷捷嘟囔:“嗯怎么听着不太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