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茗忍不住问道:“皇上这香囊倒是雅致奇特的很,看
这味道也在他床榻陪过他日夜,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将这味道认错。
“过来。”又是一声命令,不过听起来倒是比之前的声音有精神了些。
楚茗几乎是一步一移地走到了皇帝榻前,楚茗忍不住张望一番,便在床头垂挂的流苏旁,看见了一个乳白色的香囊,上面用针线绣着一枝莲花。
他有些恍惚地跪下行了礼,脑中一瞬间有许多疑问。
他还记得上次去见白琏时,白琏说这香是他自己调制而成,天下独一份,外面的大小商铺都是买不到的,既然如此,这香囊又如何会出现在皇帝的龙榻上?
裳穿在他身上也有些宽大,束腰似乎系得更紧了些,衬得楚茗的腰更是不堪一握。
似乎是这半年的休假,他在东宫做了太子妃后,日子过得并不如意。
诸位翰林经过重重选拔才坐到如今的位置,也并不是一帮只有满腹经纶却不懂神色之人,个个的嘘寒问暖却对楚茗私人生活闭口不提,只是问着小殿下可好,楚茗身体可恢复了这类话。
楚茗笑着点点头,却并不多做言语。
他所经历的那些,光是夜夜想起来,都够讽刺无奈了,如何再与旁人相道。
“你怎么了……怎么心不在焉的?”
楚茗一惊,下意识地抬头望向倚在床头,身上搭着一层厚被的皇帝,却有些惊讶地发现皇帝气色没有他想象的那般死灰,虽是病色缠绕,但是明显整个人精神气好了许多,苍白的脸上也微微有了些许血色。
楚茗深深一拜,叩了个头,强撑出一丝笑容道:“没有,陛下多想了。”
语毕,又是忍不住瞥了一眼那挂在金黄流苏旁的白色香囊。
“怎么?你对这香囊倒是格外感兴趣?”皇帝这些年也不是白坐的这龙椅,到底是双目如炬,一眼就看出他的异常来。
楚茗还未在翰林院坐半日,便被皇帝一道口谕召去了寝宫。
皇帝的寝宫中一股挥之不去的药味,带着略微的酸气,沉重地压在每一个人的心头,楚茗站在门口暗地里在交叠的袖子里搓了搓手,感慨着这皇宫的地龙竟烧得比他东宫寝殿内还要旺,不禁暗自揣测皇帝到底病到了什么地步。
“进来。”层层叠叠的厚羽纱幔帐内,传来一声低低的,带着些许气音的传唤。
楚茗想了想,还是将自己身上披着的沾了些许风雪的火狐裘脱下来交给一旁的宫女,这才掀开帐子慢慢走进去。
还未近榻前,一股熟悉的冷香便飘近了楚茗的鼻子里,楚茗几乎是顿时便僵了身子,忍不住又仔仔细细地嗅了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