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他们三个就
燕桦抠抠靴子上泥,心里将那燕承启骂百八十遍,低头看着那抢食锦鲤,眼前无端浮现出张白皙清淡面庞来。
他似乎对着每个人都是寡淡神情,冷冷淡淡,拘谨疏离。总是看得燕桦心里阵难耐骚动,想去逗逗他,捉弄他,瞧他出丑是什模样,瞧他愤怒时又是什模样。
却又忽然忆起安盈远在他怀里双颊染红,双目迷离地笑:“归云,归云……”
安盈远。
这个名字从他幼年时代,路走来,已经是对于他来讲不可缺失。
“唉……”
燕桦坐在块大石头上,有些怔怔地瞧着湖里抢食吃大团橘红色锦鲤,像是失魂魄样。
自从那人随着燕承启同去江南微服后,他便心神不宁。
阵风掀起,吹得那被锦鲤搅乱池湖水更皱几分。
“王爷,起风……可要奴才为你取件披风来?”
阿甜是在燕承启还是太子时去边疆驻守磨砺时安盈远生下,那时候,安盈远也才刚及弱冠,被他骗着欺着压上床,狠狠地做通,便有如今王府小千金,燕甜。
那是安盈远第次向燕承启做请求,求他将自己留在上京,也是安盈远自打净身进宫后第次没有陪伴在主子燕承启身侧。
若是说来,燕桦这闲散王爷未免来太容易。他是乾智帝遗腹子。乾智帝四十五岁时,因为场密谋刺杀而驾崩,那时候后宫新封乔美人已怀胎七月,也正是因此才逃过陪葬命运。可怜燕桦还未出生,就已经没有父皇。燕桦来得实在是晚些,他降生时燕承启父亲已经继位,而他那位哥哥长子——燕承启都已经两岁有余。
因他来得迟,所以燕凌寒对他没有什忌惮之心,相较于待他兄弟之礼,更多是将燕桦当是自家儿子般看待,常常将燕桦领进宫去,叫他同燕承启起作伴。而燕桦从小便被母亲告知这辈子要收敛锋芒,只需要依附燕凌寒,做个辈子闲散王爷,辅佐帝位上人,安安稳稳地过完这生,反正生在皇家不愁吃不愁穿。
安盈远则是当时皇后为他挑个贴身内侍,原先也是个世家子弟,只不过全家都被降罪,而他看着年纪小便送进宫里净身,皇后见他机敏细心,便干脆将他领去伺候燕承启。
“不必……你再去取包鱼食来吧……阿宁等等!”
那名唤阿宁仆人顿下脚步,回头低着眉眼等着吩咐。
“阿甜几时回府?”
“大抵是酉时能回来。”
“嗯,她若是回来,便抱她来这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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