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居并不是非要和平良说话不可。
可是,就因为平良那家伙绝对不会主动靠近——。
所以,才总是,不得已由自己来发出讯息——。
内心烦闷的清居想起刚才擦肩而过时平良的模样。
平良低着头,手摸了摸嘴角。
放学后的音乐教室里,清居第一次知道平良会拍照。举起相机时,平良说话动作变得顺畅不少。在夕阳染红的音乐教室里,伴随着单反相机的快门声,平良第一次呼唤他“清居”。是清居让他这么喊的。
——清居。
——你好漂亮。
最后一次见面还是在五月,那之后虽然有过几次机会,清居的身边却总围绕着朋友没办法给平良信号。『现、在、单、独、见、一、面、吧、』。所谓信号也只是一个简单的眼神或者微微的颔首,一般人恐怕根本捕捉不到。
可是平良绝不会漏掉。
放学后热闹嘈杂的走廊里,平良独自一个人走着。
两人间的距离慢慢缩短。
留意着不去碰触彼此的视线。
然而清居就是知道。平良正死死的盯着自己。
从长长的刘海间,牢牢注视着清居的一举手一投足。
如此平常的动作,清居却感受到一丝心焦。
在和平良仅有的几次单独见面中,清居曾经允许平良亲吻自己的手。清居未恋爱过,也未曾和谁交往过,自然也从没有人带着性的意味触碰过清居的身体。如果仅仅落在手背上的亲吻也能算在内的话,平良是第一个触碰自己的男人。
一脸痴迷的用热切的目光仰望着自己,单膝跪地,亲吻着自己的手背,喃喃说着什么‘想成为和尚’这类让人莫名其妙的话。真是个恶心的家伙。
——果然,清
因为他总是从长长的刘海后面,死死的、死死的、看着自己。
随着两人距离越来越近,就在清居打算给平良发出信号之时,
“清居前辈!”
突然一声格外响亮的叫声打乱了清居的节奏,错过了发信号的时机。
清居和平良擦肩而过。平良不断走远。清居不禁咋舌。
那充满热切的视线,和那群见风使舵的家伙完全不同。
只有平良,无论何时都不曾改变过。不止如此,总是被无端欺凌践踏的平良,甚至为了维护清居,揍了城田那帮家伙。如野兽一般挥拳把城田揍的满脸是血,那一瞬间的平良成了这个满是懦弱羊羔的班级里的王。
平良不只是单纯的恶心烦人的家伙。
他近乎可怕的爱着「清居奏」,是个堪比犯罪者级别的恶心烦人的家伙。
平良的脑子如此不正常,而正是这份不正常,将平良和其他人区别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