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随即被人狠狠推搡，郁光垂着头趔趄两步才站稳。
原本拥挤
厕所瞬间以他们为中心散开
圈空地，同学们都退避三舍远距离围观着。
“是你在追叶斯吗？”略显沙哑青年男
那视线不太友善，也不知是何缘由。
每节书法课课后，厕所洗手池都是紧俏之地，洗笔洗砚台学生挤作团争抢仅有几个水龙头。
郁光运气好，等在个动作麻溜同学后面，很快就轮到他。
他盯着墨汁被流水冲散，灰黑色污水打着旋儿流入下水道，洗着洗着手肘被突然撞
下。
力道很重，郁光手里砚台随碰撞而磕到洗手池边沿，瞬间碎裂。
郁光很想回答说‘不会’以求得更多温存机会，但又害怕叶斯不高兴，连带着下节课、下下节课亲手指导机会也丢失掉。
思忖好半晌，他还是默默点头，道：“会。”
他半垂着脑袋，却能感觉到叶斯目光沉沉落到自己头顶。
平淡却锐利，仿佛拥有看破人心力量。
有瞬间他觉得自己谎言已然被毫不留情拆穿。
近距离凝望叶斯轮廓分明脸。
余光中似乎有种不带善意打量，但他现在没心思去看别人，满心满眼都是叶斯。
可今日刘海不听话，没有撇到两边，反而被叶斯下巴抵住，完完全全盖到他眼睛上，刺啦啦痒。
故而，叶斯俊脸在碎发间隙中影影绰绰，看不通透。
他有些心烦抬手捋开刘海。
“嘶——”
破碎飞溅陶瓷渣割破他食指指腹。
刺得很深，血也流得急，殷红被清水稀释又混合着乌黑墨汁，很快将洗手池积蓄滩水染成深褐红。
起先是麻木，过几秒才点点蔓延开疼痛。
十指连心，郁光左手握着右手手腕还是止不住右手因疼痛而颤抖幅度。
但叶斯只是指尖点点桌面，淡淡道：“会就好。”
恰逢下课铃响，救命稻草似。
郁光猛然松口气，下秒，却见叶斯勾抹意味不明笑，继续道：
“下周课
会检查。”那双眼睛又长又细，微微弯起，“今天先放你马。”
郁光端着两人用过砚台随人潮走出教室，身后有股炽热视线如影随形。
但叶斯似乎误会什
，男人很快松开他，推到安全社交距离外。
略带温凉木质香也跟随着离去。
郁光心剧烈震动下尔后归于死寂，空落落，像是缺失掉重要东西。
明明只是几分钟亲近罢，他却有些上.瘾。
“会写吗？”叶斯不咸不淡地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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