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突然响,宿良霁发来条微信。
宿良霁:唐菖蒲最好不要放在卧室,会影响睡眠。
他客套回复句:好。
原本也没打算放卧室,艾伦拿来个透明琉璃花瓶和修剪枝叶剪子,将花梗尾部斜切剪掉截后插进蓄满水瓶子。
洁白花苞从锐利叶片中长出,并不张扬,如同少女羞腼裙摆。
空悬手转而替他捋捋鬓角头发,郁光不喜旁人如此亲密,在对方指尖还未接触他时迅速退开,紧抿嘴唇,干涩道:“宿先生如果没别事情就请回吧。”
宿良霁没在做出逾矩行为,秀气修长蜷缩收回,长睫垂敛,温和地注视他。
“你眼睛很漂亮。”
留下这句话,男人转身离开,郁光听见极其轻微呓语,风吹便消散。
似乎是个“清”字。
郁光诧异地微微睁大眼,迟疑半刻,“宿先生,您找有什事吗?”
“闲来无事就不能找你吗?”宿良霁看着他眼睛,笑意温柔。
怀里猝不及防被塞进捧雪白嫩绿花束,浅淡暗香在这个距离才丝丝缕缕飘散,萦绕鼻尖沁人心脾。
郁光垂头看眼花苞,视线落回宿良霁脸上。
宿良霁深灰色眸子安静半垂,他们就这样对视,像身临广袤无垠深海,海底藏着某些他很难懂物质。
但他并不特别喜欢。
花朵与旁什东西无甚区别,寓意都是人类强加在它们身上标签,他对此兴趣不大,除非是叶斯送他花——像之前叶斯送他笔触下桃花。
“郁先生,花瓶要放在哪儿?”艾伦声音拉他回神。
酒店顶层空间宽阔,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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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没有花瓶,郁光抱着花踟蹰阵子,唤艾伦去前台取个。
等待间隙,他凑近嗅闻,唐菖蒲花香清淡,若非凑近很难闻到,并不与空气中清冷木质香杂糅起。
这点很好。
他不希望叶斯留下来味道被花香弄坏。
“滇州自古有鲜花之国美称,来此趟总要赏赏花。”宿良霁后脑挽起固定发簪斜斜露出来,木簪子,头部雕刻着不知名但很漂亮花,与他说出这番话倒是衬配。
郁光防备心稍稍落下,秉持礼貌回答:“宿先生花很好看。”
“现在它是你。”宿良霁眉眼柔和,“唐菖蒲,像利剑样叶片会为你劈开黑夜。”
他想说自己并不害怕黑夜,唇瓣翕动,最终没有开口。
宿良霁那双跟叶斯样苍白手轻轻抬起,悬垂在半空似乎想要抚摸他眼角,可最终像他欲言又止话似,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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