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放在那种许久未见朋友,或者曾经有过情感纠葛老情人身上,这样问倒是正常。
但简铭致和程渝是夫妻,却在她死后这多年,去询问个小辈对方是否有提起过自己,商鹿衍怎琢磨,都觉得很怪异。
见商鹿衍不说话,简铭致微微抬眸,又重复问遍,“她有向你提起过吗?”
他眼角有很深皱纹,哪怕再不显老,也能让人感觉到他正在走向衰老年纪。
商鹿衍隐约记得,当年程渝说过,她和她爱人相差将近十岁,换言之,简铭致今年应该63岁。
简铭致将食盒放到病床旁桌子上,两素荤,还有大壶药材汤。
闻着倒是挺香。
商鹿衍伸长脖子,见简铭致舀汤给他就坐下,副不打算走样子,有些犹豫地捧着碗搭话,“简院长Professor怎没来?”
简铭致理理因为坐下而起皱褶外套衣摆,随口应道:“他在忙,晚些才过来。”
商鹿衍哦声,边喝汤边摸到手机。
欺骗是个很容易动摇人心词。
但做出提醒也不见得就是好心。
商鹿衍视线微微在那七个字上停顿片刻,就把纸条揉成团丢进走廊垃圾桶。
下午五点半,简铭致来送晚饭。
商鹿衍拿着手机在打游戏,乍看到简院长提着食盒进来,神情怔怔,随即有些拘束地挺挺腰板。
视线隐晦地从简铭致刻满岁月痕迹面容上滑过,商鹿衍如实应句:“有,她很经常跟说您很热爱你工作。”
说热爱都是往好说。
程渝原话是,感觉简铭致把她当小情儿,工作才是他老婆。
天天忙忙忙,也不怕真老婆跟人跑。
不过这些话商鹿衍是万万不敢跟简铭致直说
正想解锁给简白敛发条微信,就听见简铭致问他:“你和程渝,是不是很熟?”
商鹿衍思绪转两转,才把程渝和简白敛妈妈划上等号。
“还行吧,”商鹿衍规规矩矩地回答:“爷爷家在淮城,跟程阿姨住对门,高二暑假时候在她那儿蹭好几个月饭。”
简铭致若有所思地捻着衬衫上袖口,又问句:“那她有没有跟你提起过?”
这个问题着实古怪。
“简院长。”
他低低喊声,细长睫毛垂下,显得很紧张。
简铭致眉心轻轻皱下,视线扫过他还没来得及退出游戏屏幕。
“生病就多卧床休息,打游戏是不健康养病方式。”
商鹿衍没有反驳,默默熄屏把手机放到身后枕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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