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家庭原因,可能会申请国外院校,”靳原诚恳道歉,“真非常抱歉,手上项目会尽快做完。”
陈教授表示理解,笑着安慰,“没关系,去国外深造也是非常棒体验,提前祝你学业有成。”
正聊着天,江舒亦从浴室出来,趿拉着靳原人字拖,走到客厅换鞋。
靳原看他眼,跟陈教授道谢。陈教授话少,事聊完便挂,靳原松口气。
投影仪开着,茶几上摆些小零食,江舒亦给靳原倒杯蜂蜜水,“要不要看电影,治愈类。”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今天走是程老,下次,是江舒亦。
还剩个月零六天,像终于意识到他要走,并在此刻有实感,靳原弓着身子坐起,交握起双手。
回公寓依旧心神不定,四处看看,听见江舒亦在洗澡,淅淅沥沥水声忽大忽小。
他仰躺在沙发上,脑袋枕着胳膊,边听边望着天花板出神。过会儿,摸出手机通电话。
色已晚,路边灯柱昏暗,枝丫掩映下,身影显得有些落寞。
靳原站半晌,朝他走过去。
坐到旁边,看着程老参与建设,倾注无数个日日夜夜实验室。
“门口瓷砖缺个角,直没人管。”靳原说。
程老无奈道:“路标也坏,你们眼睛那大,小东西都看不见,还好做实验够严谨。”
晚上在国交吃饭那会儿,整个人魂不守舍,江舒亦怀疑他有分离焦虑症。选部百刷不厌《触不可及》,温情片,挺符合靳原情况。
电影有治愈人心力量,或许能帮上点忙。
江舒亦每次洗完澡都像打滤镜,随便往那站,就是高级大片质感。靳原收回目光,“行。”
最中间是他们必争之位,但直到江舒亦落座,靳原也无动于衷,他看靳原,寸头抵着沙发背,半
正襟危坐,“陈教授您好,是靳原。”
陈教授专攻天体物理领域,在A大接程老班,之前实验室聊到保研,让靳原以后跟着他,靳原答应得很干脆。
“靳原你好,有事吗?”陈教授嗓音温和。
靳原组织措辞,“陈教授,不准备保研,以后没法跟着您做研究,非常抱歉。”
陈教授关心道,“是资金方面有困难?”
本打算早睡养精蓄锐,也不知怎想,走到这里,做最后告别。
“除实验室,最舍不得就是你,”程老笑得豁达,“但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靳原:“送你。”
程老拍他肩,“明天再送。”
起身往反方向走去,靳原看着他背影越来越远,直至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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