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辛钤风光无限,各部落首领在酒精麻痹下忘辛钤以往雷霆万钧强戾手段,纷纷围上来庆贺,吃酒砍肉歌舞升平,却没人发觉他们太子殿下眸中暗藏冷凝。
酒喝不少,老四老六也跟着敬酒凑热闹,“大哥!看看,这是晏人进献上来夜光杯,那晏国虽不经打,但制造纺织能人倒真是鬼斧神工!”
闻言,辛钤垂眸瞥眼那杯壁薄如蝉翼几乎透光酒杯,其
“儿臣觉得此事当从长再议,数年来辛萨合并多个边陲部落,又挥兵南下夺取中原,人力物力所耗不可谓不大。”
“西南地势变幻莫测,更有峡裕关易守难攻,而辛萨闻名遐迩骑射在其山区更是如断马腿……”
“休养生息才是辛萨如今之重。”
道不容忽视目光袭来,辛钤余光横扫,是老二派人。
云忌大将军起身出列,眉峰上挑地有些刻薄,“放虎归山,而非绞杀以除后患,太子殿下,你究竟是何居心?!”
晏国被腐蚀成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空壳子,竟半年不到就尽数攻破。
晏国大臣皇子大多在途中不堪受辱而自缢,唯独国君苟活,真真儿被他们押到北境,如今自尽倒是能在史书上留个‘国亡吾亡’‘赞许’。
“把那帝后头颅砍下挂上于城关,让那些晏国人瞧瞧!”说罢话题转,“钤儿——”
“儿臣在!”辛钤右手置于左胸,单膝下跪行礼。
“待雪停春暖,咱们就带子民们入主中原!老二如今镇守南方,这迁民之事宜全权交由你负责。”
比起云忌怒目而视,辛钤显得游刃有余,嘴角噙着淡笑,却没人敢觉得他是好惹。
辛钤轻飘飘视线落到云忌下腹部伤处,不紧不慢道:“那云忌大将军是认为自己此刻能带兵讨伐西南?”
“你!……”
可汗听得烦,本是大战告捷庆功宴,偏说这些余留之事来扫兴。浓眉紧蹙满脸不耐,“这种小事情,就听太子安排!”说罢便挥手让两人赶紧下去。
可汗信重太子,上位者都点头,云忌和军师也自然不好在这庆功宴上再多说什触霉头话。
酒过三巡,随行大军师起身出列。
“可汗在上,臣觉还有事搁置未明……”
上首者饮口酒,“讲——”
“晏国残余大多逃亡西南,那被昏君贬谪镇南将军如今正盘踞在西南山地……西南还未收入囊中,臣怕夜长梦多啊!”
辛钤暗自打量他父亲神情,见其眉宇间略有犹豫之色,他心中嗤笑嘲讽但面上不显,摆出副郑重神情也起身出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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