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泽玉僵硬着身体,略显茫然地握紧手中唯物件儿,巴掌大白瓷瓶已被他体温暖热,仿佛跟他骨血相融。
他半天没能说出话来,穿堂风冷得像把闪着寒光刀,‘噗嗤’扎进心窝子里又‘歘’地透过去,眨眼功夫就把他胸口挖出个空洞洞窟窿。
燕泽玉缓好会儿才勉强开口,“你、你方才说什胡话?”嘴角拉着抹比哭还难看笑,他祈求似望着跪地不起叶涟,“你是在骗吧?”
什叫大晏帝后驾崩?皇子公主薨逝又是什意思?
他想起秘密出宫那日,大哥明明还有堆破事儿需
燕泽玉打个寒战,问:“怎吗?”
“八殿下。”叶涟开口叫他,声音还是沙哑异常,沉沉黑夜里看不清彼此脸,燕泽玉甚至有瞬间不认识这个人。
燕泽玉颤声道:“叶涟……?”
他听见对方陡然加重呼吸,接着是衣料摩擦窣窣声,他手上凉,好像被放个瓷瓶和方手帕。
“这……是?”
沉沉地望着他,以种全然陌生审视目光,把燕泽玉看得发毛,肩膀也被对方捏得生疼,但他不敢痛呼出声,若是被叶涟看到浑身伤,对方肯定会更生气。
这种气他也生过,亡国后这便是常态。
气自己不争气,保护不家人又保护不国家子民,好像除愤怒他什也做不,无力感和担忧不知道席卷多少个独自舔舐伤口夜晚。
没事,没事。
他只能这安慰自己。好歹见到叶涟,也有望见到家人。
叶涟不答,沉默半晌,收敛起压抑痛苦,骤然跪地,正对燕泽玉深深叩首:
“天瑞四十五年,大晏帝后驾崩,皇子公主薨逝!”声音已有哽咽,“如今,大晏皇室血脉仅有您人!”
“臣,愿追随八殿下!为您驱驰!还请殿下孤蓬自振,蛰伏而韬光养晦,今日之耻他日必百倍奉还!”
“中原之主当属大晏!”
字字句句,震耳欲聋,如平底惊雷把燕泽玉震傻。
母后口中东山再起仿佛近在眼前。
思及次,燕泽玉又振作起来。
“涟哥哥你嗓子怎样?你知道大哥在哪儿吗?还有父皇母后…哦!对,你怎会在这儿来?也是来找人吗?”
他把抓住叶涟衣袖,像是抓住救命稻草快要溺死人,倒豆子似提连串问题,语气越发急切,到后头甚至喘着粗气,眼睛瞪得溜圆。
可叶涟并没有立马回答,老树样枯萎又坚毅地站着,表情隐没在黑漆漆夜里显得有些阴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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