阏氏瞧见可汗神色微顿,又继续道:“再说,这大冬天,太子还跪着呢……”
可汗目光这才移动,缓缓转移到少年身边太子身上,这才想起眼前对胃口小美人是自己儿子新宠。
他是好面子,阏氏也是
可汗原本端坐身体都不由自主往前倾斜,似乎想要更加贴近地欣赏。
男人盯着这张过于出众脸定定看半晌,眼底浑浊不堪,呆愣陷入失神。色谷欠熏心模样令人作呕。
直到身边阏氏*刻意干咳声音越发明显时,坐于上首男人才如梦初醒地回过神。
但他却并未理会身边正妻提醒,反倒朝雪场中央跪拜少年招招手。
“再走近些……”
辛钤把心底唯柔软地方留给相依为命母亲,可麻绳偏在细处断……
自从母亲被辱后郁郁而终,他心好像再无波澜,像地底下暗潭,终日不见晨光,阴冷昏暗滋生起滑腻恶臭青苔,不会流动死水上漂浮着日久年深杂草。
可什时候他也学会心软?对个傻乎乎甚至有些蠢笨小东西?
辛钤侧眸瞧眼身边少年,却无意间瞥见少年异常紧绷下颚肌肉线条,有些怔愣。
燕泽玉咬碎口银牙,低垂额头磕在涔凉冰雪中,呼吸间仿佛将那些尖锐冰菱都吸入肺腑,刺揦得难受。
场面再次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四皇子眼底幸灾乐祸笑意几乎快要藏不住,与之相反,可汗身边阏氏脸色愈发难看。
阏氏是乌克鲁部送来和亲公主,放在好色可汗后宫中算不得漂亮,但多年上位经历将养出来她华贵端庄气质,可汗也会分她些薄面。
阏氏柔柔笑,也有几分雍容雅致美,她捋捋鬓角发髻,在少年起身之前开口:
“可汗大王,这人毕竟是上台面小倌儿,还是晏国余孽,能留他命伺候太子已经是天大皇恩,靠得再近便不合规矩。”
辛萨狗可汗这句轻率佻达‘抬起头来看看’简直像拿尖刺在扎他。
“呼——”辛钤听见燕泽玉颤抖呼气声。
勉强克制着,燕泽玉敛眸抿唇,强迫自己换上淡然真诚神色,缓缓抬头。
燕泽玉生得极好,眉若远山,眼如春水,有种不辨性别美丽。大约是寒气侵扰,少年微微下垂眼尾和小巧鼻尖都泛起红晕,唇色苍白又微微抿着,说句见犹怜、倾倒众卿也不为过。
又因其跪拜姿势,玄色大氅下露出些许殷红似火缎面骑装,衬得燕泽玉皮肤更是洁白如雪,像是茫茫雪原中点冶艳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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