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会儿，夫妇俩端菜到
他们这桌。
菜色丰富品相上佳，虽说没有御厨手艺那样精致，却也称得上句‘好’。
只是视线落到妇人嘴角尚且留存
丝血迹，燕泽玉还是呼吸暂止，久久难以释怀。
块水晶鱼肉落进碗里。
燕泽玉视线顺着筷箸往上，辛钤神色
燕泽玉沉痛地注视着两人瘸拐拖着劳累病体来回端菜上汤，呼吸突然急促几秒，衣袖下蜷缩手指在掌心扣出四个弯月白痕。
“小玉。”
辛钤突然出声，涔凉大掌牵过燕泽玉手，轻轻拍拍。
紧握掌心就这
松开。
辛钤涔凉手彻底握住他，指尖不断抚摸着那些坑坑洼洼痕迹，痒嗖嗖，但疼痛却也因此少大半。
颗牙，血水混合着唾液从女人嘴角流出，狼狈不堪模样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自己妻子落得如此，男人却还是沉默，低垂头让燕泽玉看不清他神情，良久，他只是跪在地上将妻子扶起来，照样是佝偻身体沿着墙边走去后厨房。
他们膝盖被融化雪水浸湿，每走步都打颤，踉踉跄跄几乎下刻就要摔倒。
燕泽玉视线粘在两人背上，再没能挪开。
这幅卑微求存、委曲求全模样像根根银针扎进他皮肉，疼得厉害……
与他们同桌四皇子自然瞧见这幕，盯着两人桌底下相握手看半晌，嘴角忽而弯出个戏谑狎昵弧度，刚要开口，却被辛钤个眼神堵回去，犹豫半刻，还是讪讪闭上嘴。
燕泽玉顺着辛钤阴翳视线，也跟着淡淡打量眼四皇子脸，那双颜色淡极碧绿眼珠子让他心底骤然涌出股生理性厌恶。
短促蹙眉，很快挪回视线。
“你！”
四皇子也不是瞎子，被个小玩意儿给看轻，他急火攻心吐出个‘你’字，眼底怒火仿佛马上就要烧起，可大抵是顾忌辛钤，他最后竟然又硬生生忍下去，挤出个勉强扭曲笑容，“无事。”
他恨，恨这个男人为何能隐忍下去，任凭那些嘲笑目光灼烧；他恨，恨自己此刻无能，留着大晏皇族血，却没办法解救他子民。
燕泽玉闭闭酸涩眼，复又睁开，视线寸寸扫过门口两个士兵头子，又去看主位上座辛萨可汗——真很想把这些趾高气昂辛萨人狠狠踹倒，压着他们脊梁骨摁到雪地，冻上他们血液、打断他们骨头！
可他没办法……
无力、懊恼疯狂地席卷他。
这家不算小客栈似乎只有这对夫妻在经营，连个店小二也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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