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
气息呼在聂十三耳边，聂十三只觉浑身酥麻，勉强定神，也附在他耳边道：“这首曲子听起来气势磅礴、惊心动魄，
虽不懂得琴曲，但也听得出与师兄平日在山上所奏大是不同。”
贺敏之赞道：“十三你果然聪明。这曲沧海龙吟，说是水天
色波涛汹涌景象，你师兄奏来，更是大有潜龙暗伏意思。”
又听阵，若有所思：“皇图霸业之心尽露无遗……已是飞龙在天、出云入海之境。琴为心声，古之人诚不欺，纵然平日苦苦压抑，这半夜三更荒郊野外却也忍不住现
形。
似仍在梦中，贺敏之忍不住柔声又唤：“十三……”
聂十三快步走到床边，动作敏捷充满弹性，低声道：“檀轻尘似乎在附近弹琴。”
贺敏之凝神细听，蹙眉道：“听不见。咱们去瞧瞧吧，很想见见这位十四王爷。”
聂十三迟疑片刻，道：“好！”
贺敏之心中感动：“到那里，你躲着就是，自己去看就行。”
道：“身为主考官，只为选拔人才，不应徇私，原是多问。”
贺敏之出考场就看到聂十三标枪般身影，心中暖，忍不住微笑。
聂十三直立在街道对面，气定神闲，见到他出来，伸出原本藏在背后手，手里两串糖葫芦。
糖葫芦上覆着层透明糖霜，里面是火红海棠果，衬着午后阳光，说不出甜美诱人。
贺敏之拿过串，眼睛弯起，笑得少见天真：“从没吃过糖葫芦，十三你真是贴心。”
聂十三摇头：“不要紧，江慎言已死，檀师兄也不是多事之人。”
早春二月夜风吹在脸上甚是寒冷，聂十三握着贺敏之手，传过去股醇厚温暖真气。
不多时二人走到个白桦林中，贺敏之逐渐听到琴音，再走近几步，却停下脚步，低声叹道：“沧海龙吟。”
聂十三问道：“为什
不走？你不是想见他吗？”
贺敏之贴着他耳朵，悄声道：“走近你师兄就会发现。”嘻嘻笑：“他若发现有人偷听，定会改弹其他曲子。”
聂十三咬口糖葫芦，漆黑眸子里满是笑意。
贺敏之笑嘻嘻牵起他手：“靖丰城纳福街最是热闹，咱们去逛逛罢。”
二月十六，夜半时分，贺敏之睡得迷迷糊糊，突然感觉身边少个人，惊睁眼，却见聂十三正静立在窗口。
轻声喊道：“十三……”
聂十三侧过脸来，夜深人静之际，贺敏之猛然发现这个初见时半大孩子已迅速长成翩翩少年，五官轮廓在明洁月色下格外深刻清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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