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他搂着明越入睡，掌心贴在腹部时很明显察觉到
变化。
可是那种震撼远不及亲眼所见来得浓烈。
难道明越
反常是因为这个？
“是不是很恶心？”
在他走神之际，大少爷声音在头顶漾开，仿佛消融雪水，没有任何温度。
明越鼻头酸涩，身子在这
刻变得虚弱无力。
他无声后退几步，直到退无可退时才沿着冰冷墙壁缓缓滑坐在地。
楼时景将床铺整理好，又去衣帽间给明越挑出套较为厚实睡衣。
现在天气愈发凉爽，大少爷还穿着那套薄睡衣，容易受冻。
半个小时过去，明越却还未出来。楼时景不免有些担忧，来到浴室前，边叩门边唤道：“明越，你洗好吗？”
思总是在独处时最活跃，脑海里遽然浮现出个婴儿啼哭声，以及女人憔悴而又微红双眼。
——这就是母亲吗？孩子遭到伤害时，母亲会崩溃、无助、哭泣。
那
算什，到底是母亲还是父亲？
热水淋过身上每处皮肤，洇出点点初荷之色。
明越脑海浑浊不堪，左手颤巍巍地摸向自己腹部。
楼时景没有说话，起身替他穿好睡衣后这才在旁坐下，温声说道：“你不要把所有事情都想得太过复杂，从未用异样眼光看过你，即使在得知你怀孕消息时也没有生出任何歧视念头。你是个男人，是个货真价实、光彩夺目男人，并不会因为些身体变化而改变这个事实，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好吗？”
“当初既然选择和你结婚，就代表未来是不会要小孩，可
里面水声不断，却无人回应。
楼时景不做犹豫，当机立断地推开浴室门，透过层层热气，他看见角落里蹲着道纤瘦身影。
“明越！”楼时景关掉浴霸，扯下条浴巾将他裹住，“你在做什？！”
明越浑身湿漉漉，水珠自贴面长发上垂落，漂亮眼眸低垂着，让人难以窥见情绪。
他皮肤带着几分凉意，想来是长时间接触墙面所致。楼时景把他抱出浴室后放在沙发上，耐心地擦拭水渍，直到浴巾拂过小腹时，男人手才微微停顿下来。
孩子已经八周，这是他头次抚摸那个孕育着生命地方。
小腹似乎有隆起迹象。
明越瞳孔蓦然放大，像是摸到烫手山芋般猛地缩回手。
他低头看去，本该平坦腹部似乎发生天翻地覆变化，只眼就能瞧出它与以前大为不同。
热水因他低头动作很快便汇向眼眶里，灼热滚烫，迅速将视线模糊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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