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落针可闻,潮湿温热气息将他二人紧紧包裹着,似乎增添几许说不清道不明情绪。
几分钟之后,明越再次开口:“你想要这个孩子吗?”
楼时景眸光翕动,覆在对方肚皮上手条件反射般紧握成拳。
很快,明越又道:“如果……如果你不讨厌它,就把它生下来。”话说至此,他微微扬唇,勾出抹苦涩笑,“生或不生,都不可能百分百活着离开手术室。既然是肉,就让它来到这个世界,体味下人情冷暖吧。”
楼时景脑海里瞬间空白片,过好半晌才僵硬地抬头,眼眶里有藏不住震愕。
他正准备替大少爷脱掉卫衣,却被对方扣住手腕。
楼时景以为他在拒绝自己,立马解释道:“不做别。”
明越面色没有多大变化,两人凝视许久后,他忽然拉着楼时景手贴在自己腹部。
“十周。”他缓缓开口,嗓音清浅。
楼时景微怔,直到掌心触及处凸起时才反应过来这句话意思。
整个房间里都充斥着酸涩柑橘气息。
由于明越负伤在身,未来几日都将卧床休养,前往香格里拉计划也只能暂时延后。
他妊娠反应还没结束,每天能吃进肚东西少之又少,身体愈发消瘦。
今夜繁星璀璨,明越坐在摇椅里欣赏月色,双腿搭在脚蹬上,闲适惬意。
来到云南已经有半个月,淤积在心间不快似乎已经消散不少,除每日例行呕吐之外,其余时间里他完全不记得自己怀有身孕。
他张张口,听见自己声音从胸腔内迸出,异常喑哑:“你说什?”
明越顿觉耳廓如有火在炙烤,忍又忍才按耐住踹他冲动,
宝宝今天正好满十周,有草莓那大。
所有器官均已初现雏形,甚至开始发育出生/殖/器。
如今它已不再是胚胎,而是医学上“胎儿”,距离预产期整好还有203天。
——这些,楼时景都记在心里。
明越体温透过衣料传入他掌心,连同腹部微隆形状,并刻在沸腾血液里。
但是不得不承认,肚子正在天天地变大。
夜风吹拂而来,撩动着及肩长发。大少爷有半张脸隐没在光里,让人难辨喜怒。
楼时景放好洗澡水之后便来抱他,浴缸里打满泡沫,湿润空气中漂浮着极浅兰花香气,对明越妊娠反应没有太大刺激。
楼时景袖管卷至肘间,小臂上还有未干水渍,他把明越放在凳子上,耐心地替他解衣扣。
褪去外套,便只剩件薄薄卫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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