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次,不准再叫。
好,不叫。褚易说。答应你,念念。
朋友没有再说话。借束窗外月光,褚易看到朋友放松嘴唇线条,随后点点靠近自己,在个要命距离停下。
他开口:你要敢,就再叫多次。
说话时,他吐气传到褚易嘴唇,痒痒。褚易鬼迷心窍,他不躲避,等待什似勇敢迎上去。
总有个没那讨厌吧。
朋友想想,说有,但只是个小名。小时候,母亲会叫阿念。念,想念念,念念不忘念。
阿念。褚易跟着读,次两次,好几次,直到产生个新想法,他窃笑道:念念。
不要用叠字。
为什不行,就叫。念念,念念。
忙拉住他。
不要!他握紧朋友手,躺下,让出右边位置。
哪里都不要去,Wilson,想你陪着,好吗。
朋友会在很多小事上拒绝他,譬如不吃他给零食、不想与他出门等等,但褚易总有本事说服。如同现在,他们并肩躺着,沉默变成另种姿势,但褚易却觉得安心。隔很久,他碰碰朋友手,问,你睡着吗。
没有。朋友回答。褚易说那就好,想到个问题。
他回答:念念。
朋友名字被朋友吃进嘴里。二十岁青年与十六岁少年在夜半病床上交换呼吸。开始他们吻得很慢,谁都不敢造次,但亲吻是人类本能,只需两瓣嘴唇便可无师自通。他们越吻越深,急切地用自己方式摸索对方,似乎不多吻次,就会迎来世界末日。直到他们将彼此都亲得汗津津,额头、掌心与后背因为紧张分泌体液,每片肌肤都热得发烫,仿佛谁现在拿根火柴擦下他们身体,就会旋即着起火来。
让你别叫。
朋友转过头,纱布缠住他眼睛,但褚易知道,如果没有这层遮挡物,那定是双拥有认真眼神眼睛,会在此时此刻平静地回望他。
念念。
他轻轻喊。朋友抿紧嘴唇,干脆侧过身体,与褚易面对面。
小叶。朋友称呼他名字,褚易明明他教过很多次,他易字发音是Yik,但朋友总是执著地读成Yip,于是将错就错,他就成小叶。
什?
你还从没给讲过你中文名字。是不是因为很难听,你才不肯说?
这有什区别,Wilson也是名字。
不样,就是想用中文叫你名字,你说不说?
褚易在被子里踢他,空间太小,Wilson躲不开,他被踢两脚后,说:不知道该用哪个,那些名字都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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