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恨意让他失去理智,他不想承认,也不愿意承认,直到他意识到,他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容锦珏,他才忽然明白他是爱他。
可已经来不及。
永远都来不及。
他再也无法对容锦珏说出心底话,再也没有机会告诉容锦珏其实他也是爱他,再也不可能拥有和容锦珏重新开始可能。
那是樊江言这辈子最难熬时光,厉深陪着樊江言步步熬过来,他亲眼看到樊江言所承受巨大悲恸,哪怕他悲恸不比樊江言少,可他看着樊江言要永远活在后悔和无尽自折磨中时,他忽然意识到,人走,就什也没有。
容锦珏很少有笑得灿烂照片,唯张,还是和樊江言在起时,樊江言给他照。
看着墓碑上照片,樊江言伸手轻触,仿佛回忆起久远往事,他说,“们来看你。”
五年前,容锦珏坐航班遇上空难,全部人员无人幸免。
知道容锦珏遇难消息,整整年,樊江言每天沉浸在巨大悲恸中,无法解脱。
他是恨极容锦珏,恨他强取豪夺,恨他威胁自己,所以只要能伤害到容锦珏事,他都会去做。
过几天,已经是深秋。
街道两旁银杏树落半叶子,零零碎碎杏叶仍旧挂在树上。
路上行人有已经穿上风衣,抵御秋风萧瑟。
厉深面抽烟面开着车,直往山上走时,便感觉吹来风越来越冷。
他只着件黑色单衣,白色外套,车子开到半山腰时忽然打个喷嚏。
生命那脆弱,也许哪天
容锦珏越在乎他,他就越不惜命,两人在起那段时光,唯有痛苦和无尽折磨。
所以最后容锦珏选择放手,成全他,让他娶妻,过他想要过生活。
可樊江言再怎恨他,也不会想到,有天,容锦珏会彻底离开这个世界,彻彻底底消失在他眼前。
容锦珏离开那刻,樊江言才感受到那种钻心般莫大痛楚。
他是爱他。
坐在后座樊江言摘墨镜看着他道,“穿少吧?”
厉深吸吸鼻子,把车窗关上,然后开暖气,“今天特别冷。”
樊江言恩声,转头去看外面风景,有秋叶打着旋落下,他轻轻叹口气,“容锦珏走时候,不知道像不像今天这冷。”
厉深狠狠吸几口烟,低声说着,“五年,他在那边,应该不会怕冷。”
两人把车开到山下,然后步行上山,樊江言穿黑色风衣和黑色裤子,身庄重,两人路沉默,直到停在墓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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