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岚笑起来。
“你错,不是他想要天下东西,”她看着敖霁:“是这天下人,都想要他。”
“有人想要权,有人想要利,有人
她是在笑敖霁照看言君玉情形,这句诗出自诗经,这里面还藏句“哀哀父母,生劬劳”。整个东宫都人都在打趣说敖霁是言君玉爹,她也拿这个来说笑。
敖霁虽然不比容皓渊博,这还是听得懂,皱皱眉道:“言君玉这年纪,并不懂有些事代价,们是大人,难道也不懂?”
他这话其实是在指责太子。太子光芒太盛,少年人见到,很容易被吸引,言君玉和玲珑没有两样,太子放过玲珑,却没有给言君玉条生路。
“好老成话。你当年冲冠怒为红颜,不也是这年纪?”云岚笑着道:“你太小看少年人,今天玲珑没见到?主意大着呢。”
“言君玉不是玲珑。”
敖霁走出厅堂,见庭院中月色如洗,云岚正坐在廊下,似乎在编织条璎珞。细细金线在她指间穿梭,把各种名贵宝石攒在起。
“替言君玉编?”
云岚回头看见他,站起身来让让,笑着答道:“是。”
言君玉完全是误打误撞进宫,他心中派赤诚,连人高下之分也不知道,常常和个扫地小太监也聊得来,常常有势利人因此轻视他,他性子傻,被轻慢看不出来。云岚手打点他衣物配饰,就是为这个。宫里人再势利,见到他穿戴,也知道先敬罗衣后敬人。
但这跟言君玉多讨人喜欢也没关系,再讨人喜欢,也不过是个伴读。东宫主事女官,不会为个伴读这样上心。
云岚笑着偏过头来。
“风乍起,吹皱池春水。”
这话又用是原词主人典故,说起来,是“风乍起,吹皱池春水,干卿底事?”,是在笑敖霁多管闲事。
敖霁被她气笑。
“这天下不是所有东西,他想要,就该得到。”
敖霁知道此刻言君玉在哪。
他以前养过条小狗,非常可爱,但也傻,本来是当成猎犬养,结果什都不会,整天傻吃傻乐,跟在他脚后面,摇着尾巴。宫里人都喜欢,但太贪吃,每次偷吃东西被敖霁抓到,训斥顿,它呜呜咽咽看起来颇可怜,转眼,它又在翻落叶堆。
言君玉现在就有点像那条小狗,讲道理,他也懂,也听得进去,只是在诱惑面前忍不住。像小孩子逃学闯祸,明明知道回来要挨打,翻窗户时候还是义无反顾。
云岚看眼他脸上神色,笑起来。
“出则衔恤,入则靡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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