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言听得懂,”她纠正他:“他只是不肯信,更不肯照着做。”
容皓不是没有过疑惑,为什思鸿堂那
“那郦道永事,怎说?”
容皓略思索,脸色顿时苍白。
圣上心性凉薄,他并不是第天知道,只是以前只把这当做权谋游戏,今天云岚非要撕开这皇宫里华丽面具,把下面血淋淋面给他来看。圣上盛年时也是平衡过朝中派系之争,所以对于文臣下手极狠,如果按云岚那故事,圣上对戳中自己软肋臣子如此狠辣,那东宫现在抓郦道永,要折磨到什程度,才能让圣上满意。
他刚听云岚说时,只觉得心中极寒,现在寒到个程度,反而不觉得,像是尘埃落定,竟然也笑起来。
“都说强盗入伙,要投个投名状,”他看着云岚道:“看来你今日,也是要投这个投名状。”
错,这张椅子上长满荆棘,这荆棘捆住他,长进他肉里,让他日夜寝食难安,非要撕碎几个人才甘心。人在疯狂时候,哪怕是亲儿子都会吞下去。”
都说郦道永放肆,她这话可比郦道永要放肆千万倍,饶是容皓这向来放荡性格,也被惊得怔在原地。
她却只是笑。
“容皓,平时对你很坏吧?”
“不过上次凶点,平日是极和善。”
“你比聪明十倍,只是囿于心性,所以叶障目,不见泰山。只要你狠得下心,这天下没有你破不局。”
她从未如此夸赞他,按理说,容皓应该高兴,但他只觉得心中都是灰,他从小锦绣堆中长成,又聪明,又尊贵,车马轻裘,诗词风流,只觉得这世上还有说不尽繁华等着他去赏玩,去吟咏,然而今晚被她点破关隘,只觉得世界都灰层。
不知道为什,他忽然想起言君玉来,心念动,竟然莫名其妙地说句:“要是小言在这,肯定要听不懂。”
云岚也笑。
显然她也想起言君玉那平时贪吃傻乐样子来,所以笑意到眼底。
“你知道上次为何凶你吗?”云岚看他:“见不得你这种人,要说聪明,你是绝顶聪明,但你压根不把这权力斗争当回事,你奢谈权谋,却对权力无丝敬畏。敖霁见识过权力可怕,所以他做得很好,你真该去见见抄家。”
容皓总算明白她今日为何要与自己谈这遭,为此不惜剖开她自己旧伤疤。心中感激,不由得敛神静气,对着她揖揖,道:“实在多谢,明白。”
云岚却并没有多欣慰。
“你真明白?”
“真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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