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君玉压根听不见这些声音,只埋头推算,等到众人都要不耐烦时,终于站起来。蹲得太久,起来时还趔趄下,引起阵哄笑。
无人发现他眼睛里多点微弱光芒,初看毫不起眼,细看却如同星辰。
“下个是谁?”
羽燕然本来在跟那些起哄人互相问候高堂大人,不知道为什,听到这话,本能地心神凛,不由得勾起那晚连输七把惨痛回忆,老老实实道:“是。”
意外是,言君玉这把仍然是输,并且输得十分幼稚,变几个阵,换许多打法,每次险些成功,就被羽燕然打败,拉锯良久,终于干脆认输。
南军人,万放水可怎办?”
他看似鲁莽,其实粗中有细,这话说,激得那些老兵沸反盈天:“放水是你孙子!”“放水就让老子被乱箭射死。”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敖霁出来扮好人:“相信他们会全力以赴。”
三把练习,分别由鄢珑、敖霁、羽燕然依次陪言君玉玩,第把自然是惨败,言君玉虽然懂得列阵,但是对兵种之间配合并不熟悉,变阵也不熟练,直接被鄢珑骑兵撕破正面,把弓箭手杀个干净,想要包围,却被对方弓箭手顿攒射,打个落花流水。
敖霁是第二个,刚想安慰他,言君玉却已经翻身上马:“再来。”
连输三把,这些老兵原本还有点敬畏,现在不干,有人嚷道:“到底能不能赢啊,老子跟着敖老
敖霁不由得心中失笑:早知道这小子打仗就什都忘,哪里还要人安慰。
第二把言君玉有经验,知道如何调度士兵,却被敖霁打个变阵,本来都是字长蛇阵,他忽然变为反雁翎阵,两翼用骑兵突破,言君玉只守下左翼,虽然顽抗会儿,还是被夺阵旗。
“等等。”第二把输后,言君玉忽然叫停,他骑马技术本就不好,这次打得丢盔弃甲,险些从马上滚落下来,头盔都不见,众人见他蹲下来,只当他是体力不支,他也不解释,只低头在地上,不知道画些什。
敖霁走到边上看,原来他画全是阵法,他在打仗这事上向来天赋惊人,只是直没有机会实践,兵书不知道背多少。他先还是在画那些他看过阵法,到后来越画越乱,竟然是在推演各种阵法之间演变,和互相克制,速度极快,几乎不用思考,完全是在凭本能推算。饶是敖霁向来知道他天赋,也看得暗自心惊。
然而周围人却不知道,只当他是不行,又开始起哄,道:“还打不打啊,等这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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