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朝然是江南派里最有潜力的年轻*员,是我们的一步暗棋。当时圣上以为他只是个意外,因为江南百年来,几乎没有出过主战派。到后来士子们越闹越凶才发现,江南士族已经全投靠殿下了。江南十几年没出过状元了,他们虽然富庶,也想追求朝堂上的权力,殿下是储君,他们愿意投身主战派换一个未来。你看沐凤驹明明是新科士子,状元的热门人选,却一点不避嫌疑,这样出力抨击主和派,一点不怕影响功名,就是已经做好放弃这次春闱的机会了。到时候殿试圣上别说选他做状元郎,就是二甲都危险。但殿下如同朝阳,来日方长,他和江南派都会得到补偿的。”
都说敖霁教言君玉是父母爱子女,为之计深远。容皓这一番话也算是用心良苦了,怕他不懂,特地掰开
问一个问题。”
言君玉顿时眼睛一亮,想了想,问道:“你们为什么最近对江南这么感兴趣?”
都说他傻,其实也机灵。只是装憨,估计已经听了不少在心里了。对容皓最近在忙什么也隐约知道,所以这一问也算切中要害。容皓听了,笑道:“江南富庶,关心一下也没什么。”
言君玉顿时不干了,追问道:“但为什么叶太傅点学政这件事会跟江南有关呢?为什么你又要去找洛衡呢?”
要是这时候来一句“这是另外的问题”了,小言失望的表情一定很好看。不过容皓对言君玉虽然不像敖霁那样有父母般的视角,也算是看自己一手教出的少年了。这家伙平时默不作声,消息倒没少听,连叶太傅点学政也知道了。至于洛衡的事,多半是那个叫郦玉的小子透露给他的。言君玉平时和小太监们又玩得好,消息不可谓不灵通。
抱着这样的心情,容皓忍不住夸了一句:“小言倒挺聪明的。不过这事得分开来说,首先,你得知道江南的重要性……”
“我知道,江南富庶,可以收税作为兵费,还能纳粮,还出才子。”
容皓笑了。
“这些都是小事。江南最厉害的还是士族,世代书香门第,出的儒生最会骂人。这次给圣上造成不少困扰,尤其是郦道永一案。其次,因为江南富庶,又偏安一隅,不像边疆百姓与胡人有世代的仇恨,江南商贾又遍布全国,背后跟士族盘根错节。一旦战火蔓延,会影响生意,所以他们向来是主和不主战的,一昧地姑息养*,退让纵容。圣上也是这样觉得的,所以这次才措手不及,小言还记得呼里舍杀曼珠案时的刑部侍郎穆朝然吗?”
“记得。”言君玉连忙道:“他据理力争,一定要判呼里舍谋杀良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