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所以我们想办法把他们分开就行了。”言君玉说完,怕他感觉到压力,又连忙补充道:“分不开也没关系的,我会努力打败蒙苍的,真的,你放心。”
他一脸认真保证的样子实在太让人心软了,眼睛亮亮的更是让人想揉一揉他的头,不过容皓忍住了。
他说:“我一定会把他们分开的。”
笑了起来。
“礼义廉耻其实不过是狼订下来的规则,告诉你哪些事是不能做的。当所有人都被驯化成了羊的时候,不遵守规则的那只狼会获得多大的优势?也许羊直到被咬死都不知道规则原来是可以突破的。你们汉人多好笑,每一个造反起家的皇帝都会教自己的子民忠于君王,像是完全忘了自己是怎么起来的。谎言被一代代传下来,这么多人,竟然没人发现这笑话有多滑稽吗?”
如果小言在这,他一定会惊异于洛衡说的帝王术竟然可以被用这么简单的道理说清楚,这西戎人甚至用一个故事就讲明白了儒家是如何受制于帝王术的,玄同甫的致命困境,克己复礼忠君爱国的儒家不过是规则,而帝王是凌驾于规则之上的人。
但小言也一定也会被吓一跳,因为这个叫赫连的人,是有着和萧景衍一样视角的人,他们都站在云端,看这一盘大棋,寻常人无法逾越的天堑,对他们来说如同一步棋一般简单。
在这种时刻放任自己去想喜欢的人,显然不是什么好习惯。
但也许是夜市的灯火太漂亮,太子殿下竟然一时没有收起这心思,老叶相讲顺其自然,但此刻他正遇到二十多年来遇到的最厉害的棋手,他的心所想的,竟然是并不在这个雅间中的人-
言君玉想破了脑袋,还是没能想出来萧景衍和那个狼子野心的赫连在雅间里说了什么。
他知道容皓也一定没想到,不然他脸色不会那么难看的,儒家的非礼勿听也忘了,他趴在门上听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听到了还是猜到了端倪,脸色渐渐冷成了冰。
“怎么了?”言君玉关切地问容皓:“是不是那西戎人说要打我们大周啊?你别担心,我已经针对蒙苍练了好久了,只要让我多看几次他打仗,一定能想到克制他的方法的。我猜赫连只是权谋厉害,蒙苍才是真正的战术天才。”
容皓到底是多年教养撑着,也是总把言君玉当成小孩,虽然心绪乱如麻,还是回他:“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