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还有许多变数。”
“什变数?”
“察云朔。”言君玉这样告诉他:“还有你。”
他没有说谎,他不像卫章,卫章锋利,格局却小,只执着于小处输赢,天赋能起到作用毕竟有限,胸襟是需要培养。言君玉在东宫浸*已久,天下人都说沐凤驹是天子门生,不知道还有个言君玉,是真正萧景衍手把手教出来。
那种俯瞰全图视野,他学会。洛衡说道家道理,他也学会,善泳者溺于水,靖北侯最大优点和缺点,都在于他那最精锐三万重骑兵。有幽州牧前车之鉴,他不会让整个大周最优秀三万重骑屈死在守城战中,他兵法也是锐不可当,在守城实在平庸,他注定要和西戎在平原上战。
,还去打猎,不知道是什道理。不过他常年蛰伏,身边人是点对权谋嗅觉都没有,都是闲散王爷该有随从,连聊聊局势也不能。午后无事,他在营里逛逛,发现逛到哪都是片紧张,索性出营地,带着几个随身侍卫,沿着河滩走走。刚下过场大雪,河滩上芦苇全部枯,像古画上景致。他打着马沿着河滩逛阵,看到处破败码头,木头拴船桩上落满雪,
片枯黄和雪白中,忽然露出抹红色来。
最开始他几乎没认出来,因为那人身量高许多,穿也不是燕北旧战袍,而是领靖北红袍,剑袖胡靴,整个人无比挺拔,靖北腰封宽大,好佩刀,是把柔韧修长好腰。
军旅粗犷,他墨黑头发全部编上去,根红色发带束住,整个人像棵树,衬着雪光。那张脸是英俊利落青年模样,只有双眼睛,仍然跟当年样漂亮,看见萧栩那愣,也仍然跟当年样呆。
然后他笑起来。
为这三万重骑,要搭上近十万轻骑、盾甲兵、步兵、弓箭手,更不用
他乡遇故知,虽然其中夹杂着旧事无数,但到底是值得笑。他已经有从容有担当青年模样,都说他像敖霁,也确实是像,天下再没有第三个人会有这样潇洒又坦荡笑容。
但他眉目间那股神气,不知道天高地厚,像小牛犊样神气,还有牵着马那种爱惜样子,仍然是他小言。
“真不是躲你。”他这样笑着告诉萧栩:“是要花时间推算出靖北结果。”
该问问他过得怎样,但答案已经在这里。他是回到海里鱼,放归天空鹰,枝枝叶叶都带着阳光,陈年往事阴影都成他点缀。
“那你算出来吗?”萧栩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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